施水河畔,江东大军军营之中。
渡过巢湖的江东十万大军,全部驻扎于此。
从人数上看,却是一幅滔天之景,河畔尽是大大小小的营帐,如同布满荒地的鼓包。
成群的披甲之士,如密密麻麻的蚁群一般,在不同的鼓包间穿梭着。
但凑近一看,这些江东甲士各个低垂着头颅,一副士气低迷之景。
孙权之前被张辽以八百死士,追击得四处逃窜,终究是极大的影响了十万大军的士气。
而且那张辽还硬生生的在三千持戟亲卫的围攻中,杀了个几进几出,将整个包围圈撕开后,又安然的回到了合肥城中。
那一幕,给所有参与围攻的江东甲士,都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只觉得那张辽不似人间武将,而是从幽冥地府中爬出来的阎罗鬼将。
那些未见到张辽大发神威的大部队,也从那些持戟甲士的惊恐描述中,知晓了张辽有多么的恐怖。
以讹传讹之下,张辽之名已经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先手受了一次重挫的孙权,待十万大军全部聚齐后,在极度愤怒之下,也曾试过强攻合肥城。
可十万士卒皆是畏惧那张辽的鬼将之名,踌躇而不敢上合肥城头拼命。
再加上合肥城中那七千士卒,皆是士气高昂,悍不畏死。
几番攻伐之下,孙权虽有十万甲士在手,竟然连合肥城头都未有一人上去过。
这让江东大军的士气,彻底跌落到了谷底。
更让孙权怒不可遏的是,自己十万大军驻扎在施水河畔未动,那张辽竟又带兵出城来袭扰。
每次都是远远的叫阵几声,射上一阵箭雨,并高喊让他孙权出去单挑。
每当孙权咬牙,遣大军去围攻前来袭扰的部队时,那张辽又飞速的撤回了合肥城中。
尤其让孙权觉得恶心的一点是,今日是张辽袭扰,明日便换成了那李典带兵。
那两贼言语间,皆是嘲笑孙权没有其父、兄之勇!
一句句直戳孙权心窝的话语,让孙权面沉入阴云,心里防线濒临被破的边缘......
“主公!那张辽......那张辽又带兵来袭扰了!!!”
主帐中的孙权,听到此语只觉得血压一阵阵的上涌,冲击到思绪都有些凝滞了。
“丁奉、蒋钦呢?”
“让他们带军去追击!!!”
孙权咬牙说出这句话,眸中尽是一片怒火。
他这次不仅将江东的兵卒全部都抽调了过来,武将阵容更是豪华至极。
但合肥出城袭扰的部队,更是阴损无比。
只要未见他亲身出现,必定只是叫阵上几声,再远远的射出几箭,便急速的奔回合肥城中。
往复几次后,十万大军早就没什么气势可言了,越发的攻不破挡在面前的合肥城。
孙权出帐,只见已有麾下大将,带领精兵去与张辽相战。
可那张辽果然如前几日一般,只是稍稍一接触,就立马跑回合肥城中。
这让孙权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郁结之气,浑身上下皆是憋闷得无比难受。
尤其是,孙权发现周边的那些将领,看自己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他们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不如乃父孙坚,更不如兄长孙策,这江东之主的位置,你是运气好才捡来的......”
孙权咬牙,双拳紧握,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满腔皆是不平之意。
就在孙权,不知该如何解决这频繁受袭扰的危局之时。
施水河面上,远远的行来一艘战船。
战船上,一杆旗帜迎风而飘,旗面鲜明,一个正正方方的“周”字,占据了大部分版面。
“是大都督的帅旗!!!”
“大都督来了!大都督来统领我们了!”
“哈哈!大都督总算来了,老子再也不用受这窝囊气了!”
“大都督当面,我看那张辽、李典如何还敢来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