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没有人在意他的外貌,他的手收紧,像是要把云念的躯体狠狠地按到自己的身体里,
“主人?”
他仓惶地撩起云念的头发,那发丝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病痛之中变得干枯枯黄,现在更是断成了一截一截,
他原本是想要找主人再为自己赐名的,他不想要再做飞羽楼的杀手了,他想要回到主人的身边,抛弃掉“溪”这个姓氏,
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了,他可以带着主人离开那些觊觎她的人,凭借他的武功,想要逃离追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至于主人愿不愿意,他想,时间自然会让她接受的,只要他努力认错请求原谅就好了,反正主人是那么心软的人,
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就娇柔的少女现在轻得像是抱着一小捆木头一样,没有多少重量,
温热的躯体也变得冰凉,他再也无法听到主人用温柔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是你吗?这上面的伤口,难道不是你鞭子上的倒刺造成的吗?”
终于来了一个人,云朔像是找到了可以泄愤的人一般一拳头砸了上去,
“不是我!”
条件反射地躲过拳头,可面对云家的人,几乎已经失去理智的溪玉还是按耐下了自己狂烈的杀意,
“我的鞭子割不了这么深的伤口,这是匕首划开的。”
他看起来像是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辫子带着暗红的颜色,上面的倒刺似乎都变得钝钝的,
“不是你那也和你逃不了干系,我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你是她的暗卫,是负责她安危的人!”
两个人彼此双眼通红地对望着,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愤怒和杀意,还有惨烈的绝望,
“你不在?”
溪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手滑到了自己腰间的鞭子上,
“我记得,你驱散了服侍她的人,我以为你只是吓唬她。”
溪玉有些迟缓地说道,突然间明白了,在云念最痛苦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陪在她的身边,
“左明远人呢?”
那该死的家伙到哪里去了?
云朔愣了一下,而后才开口,
“左明远需要当值,我也是,所以才……”
“我告诉过他,我会离开一段日子,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我们都不在的话,唯一一个留下的,就只有……晋阳王世子!”
“你怎么能把宁斯年独自留在她的身边?”
那家伙原本就阴狠,若是想要强迫思思的话,
“不可能,宁斯年不敢这么做,他只要还想要得到丞相府的助力,就更加不可能杀害思思。”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溪玉抱着云念站起身来,他双手还在颤抖,明明话语都变得冷静了,可是心却没有,
“主人死了,死了!”
“宁斯年不一定会亲自动手,可是别忘了,还有你那表妹,她不是在你的丞相府鸠占鹊巢吗?”
是,还有云娇,如果云娇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的话,云朔的心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仇恨朝着她的方向而去,
“这件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思思报仇。”
“但是在那之前,先把思思还给我,溪玉,别忘了你的身份。”
云朔稍微冷静了下来,看着身姿挺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