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拿下,扔进诏狱。”
宁斯年也没有反抗,只是古怪地笑了一下,视线像是粘腻的毒蛇一样从在场的众人身上滑过。
……
去别院的行程很是隐蔽,至少云念是在夜晚被叫出去的,她看着头顶上方冰冷的月色,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理解,
“为何,要这么晚出城去?”
遮掩行迹的样子,就像是怕被什么人看到一般,丞相府的人出行,需要如此遮遮掩掩吗?
她有些不解,但云朔只是好脾气地笑了一下,
“白日拥挤,夜晚出城会快些,不用太过于在意,思思。”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裙,整个人像是要乘着月色而去,
云念自从失去记忆以后就再也不肯穿以前他送的那些颜色娇嫩的衣裙了,
他的眼神里不可避免地出现一道暗光,似乎带着危险的意味,
“对了,思思,你这耳坠……”
他似乎从未看到妹妹带过这种颜色的坠子,而其光泽透亮,外形圆润,绝非凡品,这种东西,难道是别人送的?
云朔伸出手去,就要触碰到云念的耳垂,却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股大力,
“啪!”
站在自己屋门前的少女手还停在空中,掌心已经变得通红,足以看出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皱着眉头,一字一句道,
“兄长,我不喜别人靠我太近……”
对于云朔来说,这一点力气算不了什么,他的手甚至都没有变红,只不过是被打得偏了一点,
可是云念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让他咬着后槽牙,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别人?”
他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像是什么奇特的枷锁,“轰隆”一下砸在他的心门上,直砸得他恨不得抓住云念的胳膊,逼问她到底为何要将他看做“别人”,
可他最终还是什么质问的话语都没有说,只是毫不在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哥哥下次记得了,思思。”
那颤抖的手缓缓收回,云念才有心思梳理自己内心那难以控制的厌烦和恐惧,
她垂下眸子,站在一边等待着丞相和夫人,目光晦涩,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轱辘”地行驶在静谧的街道上,原本这并不合乎礼法,看来父亲似乎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云念是和云朔一起坐在宽大的马车里面的,前面的小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茶点,只是没有人去碰,
既然兄长不说话,那云念也就乐得不用开口,端正地坐着,看着自己的脚尖,
“吁~”
可马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她掀开帘子去看,外面是黑漆漆的夜色和黄土的城墙,
“丞相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是那个男子的声音,她眼睛亮了一下,却看到自己的兄长浑身都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