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你就自戕?”他仍旧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叫自戕,只是在雪里走了走。”秦昭宁说道,“早知道这办法这么有用,我就天天在雪里……啊!”
他小腿肉被拧了一把,痛得弯身捂腿,而后怒目而视:“你做什么!”
温清道:“若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秦昭宁撇嘴:“风寒就风寒……”
“秦昭宁,你要好好活着。”温清道。
“哦。”秦昭宁闷闷不乐,躺进枕头里。
温清专心揉搓他的双腿,随后把罩着红绒套的锡奴放在被窝里,再细细盖好。
秦昭宁看着他,问道:“今后怎么办?你要改名换姓,继续留在我身边吗?”
“我倒是想。”温清笑了一下:“可惜,我的事情还没做完。”
“怎么还有事?慕游和他的党羽都被砍了。”秦昭宁怀疑地看他:“你该不会还要谋反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要复仇罢了。”温清道。
“什么复仇?你有什么仇,和我说说,我能帮你。”秦昭宁一下子坐起身。
“就你?”温清压着他的肩,把他按回被窝里。
“我怎么不行!”秦昭宁很不满意,“但你要告诉我,你要向什么人复仇。你先前已经答应了我,今后再不瞒着我的。”
温清垂眼看着他。
“怎么,又要瞒着我做独行侠?”秦昭宁见他闭口不言,大怒:“那你去好了,今后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温清一下子笑了。
他俯下身,声音很轻。
“我可以告诉你,可你要保密才行。”
秦昭宁似乎嗯了一声。片刻之后,他环住了温清的背。
……
顾越到底没守完这个岁。
一群员工灌了他好些果子酒,按说顾大石常年混迹赌场,不应当是个一杯倒的体质,可顾越就是丝毫招架不住。
顾栩帮他挡酒,这只有一点点辣味的果汁般的东西只喝进肚子里小小一杯。撑着结束了年夜饭,又看众人在院子里放了炮仗,欣赏了远处城外的烟花,顾越眼皮打架,却还要拉着顾栩到房顶上看雪。
说出这话,他其实已经不太清醒。
兀风加了个班,把房顶的雪扫出一块,又铺了两块褥子。两人从梯子攀上了屋顶,擎着一把伞坐下来。
“天好亮。”顾越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远处不住闪烁的烟火。
雪很大,闪光的雪片将夜空照得微微发亮,放眼望去,一片温暖的莹白。
顾越把脑袋靠在顾栩的肩上。
顾栩紧了紧搭在两人腿上的毛毯,毛毯下的手交扣着,搁在膝头。
“这里不好。”顾越忽然说道。
“为何?”顾栩无心看雪,他微微偏头,看肩上带着醉意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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