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闻说那小孩儿被杀了呀。”
“这谁知道呢。”
“我记得烟场那会儿不是也搞什么多境同乐嘛!结果一场祸乱被主公给收回了南境。嘿,这次故技重演了!要我看啊,这烟场就是归南境的命。”
“阿涂金这是想钱想疯了,都不长记性。”
“这娘们儿就一个守财奴,听说她闹心魔的时候,得躺在钱堆里才能睡着。”
............
唐九咬着筷子皱了皱眉,阿涂金的脸出现他的脑海里,不过很快,这个胖女人的脸又被颜魅的脸给挤出去了,满脑子只剩下颜魅那张如花似玉又笑里藏刀的脸。
他一想起颜魅,就更没了食欲,也无心再听那些人八卦,放下筷子就出了酒楼。
他拐过了几条街去到碧园,发现前门没有锁,一进门就看到唐薪正端坐在前院的蒲团上打坐安神。
唐薪身体前方有一个悬浮的透明水盘,盘中的水缓缓流淌而出形成一个圆形的水帘,围绕在唐薪周围,闪烁着淡金色的碎片光亮,而从唐薪身体里散发出的紫黑色魔息正在被一点点地吸纳入水帘中。
这是最简易的心魔平息之法,唐九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因为先前唐薪为了照顾唐兰,即使心魔发作也不能丢下唐兰一个人在家自己去七孚谷,所以就不得不从七孚谷购得安神泉带回家中使用,日子久了,唐薪也习惯了这样的安神法。
唐薪察觉到了门口动静,转头看到是唐九来了。
唐九一眼就看到了唐薪的红眼睛,他停在了入口玄关旁,唤了一声“哥”。
唐薪神色如常地望着他,又道:“你来的正好,屋里桌上有你的信。”
唐九疑惑问:“谁送来的?”
“我从颜府捎回来的,主公给你的。”
唐九闻言,转身跑去了屋里。
八仙桌上有正在炮制的药材,是唐兰的药,信纸就放在一旁,他拿起信拆开一看,凌乱的魔族字迹几乎难以辨识,他看了半天方才看懂了信所传达的意思,不过是文绉绉地请他到颜府一叙。
他将信折好放入囊中,又走到屋门口看向院中的唐薪,本想走去他跟前,但看到他专注打坐的模样就不敢轻易打扰他。
唐薪是个固执的人,而每当心魔发作的时候,这人就变得更加难以动摇,他一向坚持用七孚谷的安神泉压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长年雷打不动。
唐薪每年四月心魔发作,只持续一个月,事实上,寻常魔族人的心魔持续时间通常都是一到两个月不等,像唐九这样自年幼起便是持续三个月的情况实属罕见。
唐九转身回了屋内,又听到里面唐兰的房间有些许动静,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屋里唐兰应了一声,示意他进来。
唐九推门而入,见唐兰正倚在床头就着魔石光亮翻看话本。
唐兰抬眼朝门口看去,看到是唐九,欣喜道:“唐九,你怎么又来了?”
唐九笑道:“这不是来看望病秧子嘛。”
唐兰刚才还是一脸喜悦,一听这话,气得将书朝他扔过去,却被唐九一把接住。
“谁说我是病秧子,我已经好了!完全好了!”
“好好,完全好了。”唐九把书扔回了唐兰怀里。
唐兰拿起书撅了撅嘴,瞟了一眼窗外,说道:“你今天不是来看望我的,我知道。”
唐九愣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
他说话间被唐兰抓住了手臂,扭头看到唐兰眨着清亮的大眼睛,嘴巴翕动着似乎有话想说。
他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拿开,说道:“姑奶奶,有话直说,别朝我暗送秋波。”
唐兰不乐道:“哪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就是想问.......算了,我不问了。”
唐九歪着脑袋看着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好啊,你不问我可就走了。”他当真捉摸不透这些姑娘们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等等!别走。”唐兰又叫住他,“唐九,你去年果真把沈飏......把他.......”
唐九瞧着她难以启齿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问:“你结巴了?”
唐兰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她怒道:“你明白我想问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唐九清咳一声,“没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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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兰瞪着他,面色有些苦楚,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话本,又说道:“这话本上说,唐九可以称得上是近些年以来叱咤汀州岛的暗月仙人,还说什么……步履轻盈万花丛中过,吻遍芳华也未曾红了脸颊……此话当真?”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玩意儿了……”
唐九拿起话本大概翻了几页,大言不惭道:“写的挺不错,不过有些言轻了,你哥我不仅吻遍芳华,而且操人无数——”
他还没说完,就被唐兰抽走了话本摔在脸上。
唐九把话本拿开,皱着眉揉了揉疼痛的鼻梁,心道这小姑娘看着柔弱,力气还真不小。
不过他压根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唐兰打,被唐薪打脸那是他活该,他甘愿受着。
可唐兰这玩的是哪一出?
他木然地扭过头看唐兰,却见唐兰眼眶湿了,但那双大眼睛还是厉然怒瞪着他,也不知是失望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
“这是一年前的话本了,我闲着无聊随便找来看的。不过去年年末没怎么见你来汀州岛,莫非你改邪归正了?”唐兰问道。
“没有啊!”唐九直视唐兰,口无遮拦道:“换地方罢了,总是那些个人轮番操,换作是你不腻吗?”
“你………”唐兰一咬牙,伸手又想打人,却被唐九抓住了胳膊拦住了。
“我哪里招惹你了?唐兰,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