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听不进我的话，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令人心疼。当听到我拒绝时，他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欢喜，而是拒绝，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痛苦吧。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恐怕他进来容易，想要离开就难了。我两次都在他的注视下跟别的男人走了。

他两次想带我走，都被我拒绝了，他疑惑地含着热泪问：“在武清山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他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想起那些依赖他的日子，如果一直留在武清山，或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也许这一生都会平静安稳地度过，可是如今……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很感激他一直以来的付出，但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我......”最终，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的神情变得漠然，默默地后退一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开着的房门，在风中摇晃，发出哐哐的声响，蜡烛也被风吹灭了，无尽的黑暗将我的身影完全吞没。

我心中一阵一阵的揪紧，好像缺失了什么。

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次日，我又被玉儿叫起来，前去二雄的房间伺候。一进门，看见二雄倚在床上，后背有厚厚的被褥支撑着，今日他的气色明显比昨天要好很多。

我端着早膳走到床边，缓慢坐下，仔细地将勺子放入粥中，轻轻地搅拌着，确保粥中的每一粒米都被充分搅匀。然后，我将勺子凑近嘴边，轻轻地吹了几口气，让粥的温度稍稍降低一些。当勺子中的粥不再冒热气时，我小心翼翼地将它送到二雄的嘴边。

他并未喝粥，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看来你确实如你所说，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明白，他知道燕璟昨天来过了。我抬起头，与他的目光相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是，我这个人最懂得知恩图报了。”

他与我对视着，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我倒是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我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看来我猜对了，如果我敢跟随燕璟离开，那么今天二雄得到的将是两具尸体。我就算死也是白死，因为我是一个无人关心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微笑着说：“二皇子，你想多了，我愿意留下来侍奉你，直到你觉得我的恩情已经还清，愿意放我离开。”

听完我说的这句话，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我，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他抓起我的手，开始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