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姑母正位宗家之主,可二姐是嫡幼子,加上大小姐已经入职,分支本就警惕宗家崛起,二姐一但木秀于林,恐怕祸起萧墙。”涟颜十分诚恳地劝道。效忠于宗家的分支少主当然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当然,这份忠心是否纯然无二,恐怕只有柳涟颜自己才知道了。
这个答案并不曾出乎意料,或者说,依璇就是要涟颜说出这么一个答案来。如果柳涟颜忠诚坦荡,依璇不介意为这个妹妹谋划一个好前程。如果柳涟颜心怀不轨,那么今天的话就是她挑拨宗家骨肉相残的罪证,依璇同样不介意送她去地府和父母兄长们一家团聚。
二小姐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当年刘荣的事,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害怕大小姐看不起她。宗家少主可以阴狠毒辣,可以正气凛然,可以胆小怕事,可以一往无前。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可以出尔反尔。虽说刘荣瘫痪在床是底下人为了讨好弄出的意外,却也反映了依璇掌控力的缺失。从小到大,依璇听过太多“你弟弟比你强多了”的贬低,也听过太多“大小姐比二小姐能干多了”的对比。依璇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依语因为对她失望也产生这种想法的样子。所以她失了分寸,显得不堪。
但不可否认,依璇二小姐聪慧又敏锐,自然是个十分优秀的继承人。
“那就大三的时候再说吧。六妹有什么打算?”依璇问。
二姐,求你真的做个人吧!涟颜真想知道当年君上生这个嫡子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啊!除了作死就是在作死地边缘疯狂试探!要不是她上头有大小姐顶住了族人的压力和父母的期许,她怕不是要和族人们两败俱伤?甚至直接动手斩草除根?世家从来不缺因为被族人惹恼而清洗族人的君上和少主。当初的秦昭君就是如此,如今的依璇二小姐未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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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翻江倒海,涟颜也不敢说半个字。她只听字面上的意思,也只能听字面上的意思:“我和晴色想明年去参加优考,压小少爷一头。”
依璇闻言微微一笑:“可。”
资源是有限的。依璇不畏惧依风的成长,也不吝啬对依风的打压。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去扶持小少爷。
依璇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或者说需要一个明面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不管是为了慕容氏还是为了自己。
…
“母君,儿臣还是想搬回去。”依璇难得正儿八经地和慕容雨晨面对面的坐着。
慕容雨晨诧异地看着女儿:“语儿的意思?”
“是我的想法,终究不太合适。”这关系到嫡长子是否有资格成为继承人,世家是否能够完成和平过渡。何况,依语现在以什么身份住在祖宅呢?少主的未婚夫?还是慕容氏的大小姐?想到这一节,依璇的眸子里闪过冷光,“本是儿臣委屈他下嫁,难道还要让外人再去折辱他?他是少君夫人,也是未来的家主夫人。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的爱人!”
如果本君当年也这么会哄,是不是不会被小人钻了空子,早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媳妇儿在一起?慕容雨晨有些羡慕依璇,更嫉妒依语!为她的全心全意,为他能得到这份全心全意。
“我怎么觉着,你就是想出去玩?”老爷子死了,不仅代表着秦昭君时代的彻底过去,也意味着摄政一脉的权势崩塌,同时也让慕容雨昊失去了最强有力的靠山。有些人,活着和死了的震慑力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名义上的死去。慕容雨晨终于挣脱了最后一道来自父君的束缚,她的时代才刚刚到来。可是,她似乎耽误太久了。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少君成人,新的一轮权利交接已经近在眼前。她从没有像老爷子那样霸着权利的意思。她更不想母女相残,可是这个孩子真的能承担这样的重任吗?
依璇大方的点头:“是啊。”
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