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我们是警察，秦先生，您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秦宁远从来人刚闯入的时候脑子就僵住了似的转不了弯，直到看见秦明月，僵硬的表情转变为不可置信。

“不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你刚才亲口说过的，你要去你的新情人那里，秦明月，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道，因为过度镇静，整个人的状态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秦明月没有兴致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地上满身是血的傅云开已经夺走了她全部的精力。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傅云开就会变成这副样子。

她冷冷的扫向完全呆滞住不知所措的男人。

秦宁远……

额头上的青筋跳的逐渐猛烈，重重的呼吸让她看上去像暴怒的凶兽，因为理智才不得不强忍着怒火。

领头的警察抬起胳膊做了个手势，身后的警察立刻一拥而上，反绞秦宁远的胳膊，钳制他退后到门口。

“傅云开？还能看清我是谁吗？”

秦明月冲了过去，半跪到傅云开身边，因为过度急促，膝盖跪在地上是发出“咚”的一声。

大概是感应到了什么，傅云开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布娃娃。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在秦明月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手指不被察觉的动了动，但他并没有看秦明月很久，动作艰难的别过头，重新闭上了眼。

秦明月愣了愣。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手指不可置信的抚上傅云开的额头：“你是在怪我，对吗？”

她看见傅云开的嘴唇动了动，大概是因为身体受的伤太疼了，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嘴唇微微颤抖。

可惜声音太小了，她没听清。

“云开，再说一遍好不好。”

秦明月俯下身，凑近傅云开的嘴边，乌黑的发丝因为动作的变化垂落下来，恰好扫过傅云开眼角的眼泪。

“我说……”

他无力的扯了扯嘴唇，像是在对秦明月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是因为他们终于查到了我在哪，所以你才会过来，对吗？”

他睁开眼睛，眼泪在鼻梁上落成一个小水坑，明明眼神失望到不行，但像是怕被人可怜一样，硬要扯着肌肉，逼自己露出一个绝望的笑。

“如果没有查到，你就会把我扔在这儿了吧，就算是死是活，你都不会在乎的。”

“只是姐姐，”说到这儿，他终于忍不住似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破碎道：“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你会想到我吗？”

她会不会在和无数个情人亲密过后，想到曾经还有一个傻子，心甘情愿的为了她死在了一个暗无天日得地下室里？

他心里盼着会，可怎么可能呢？在她逃出去的一瞬间，第一个想到的难道不是去找其他情人接风洗尘吗。

至于他傅云开，在窃听器信号接通的这几个小时里，他的名字甚至都没有出现过，像一枚无用的弃子，遗忘在角落，不被人提起。

“什么？不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