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很混乱,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逼自己冷静下来。
“再让警方检测一下吧……”
电话那头是何秘书犹豫的声音:“老板,如果真的……真的一直检测不到呢,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实在找不到,”秦明月的脑海飞速运转,咬着牙从口中挤出了一个回答:“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不用找了。”
何秘书听到这句近乎残忍的回答,无措的张了张嘴,但因为这是老板的命令,只能昧着心里的同情心应道:“是老板……我,我知道了。”
秦明月的声音冷的可怕,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完完全全暴露出了商人逐利的天性:“何秘书,收起你那廉价且没用的同情心,秦宁远的垮台付出了多少时间多少人的心血?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难不成就这么白白的毁到傅云开的手里?”
何秘书是秦明月从高中时就认识的人,但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自己这位相识了十多年的老同学一样。
她压下了心里的恐惧,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声音却暴露出了她的不安:“我……我知道了。”
秦明月警告她:“何秘,做好你该做的事,别让你那可悲的同情心坏了公司的大事。”
何秘书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被秦明月挂断了电话。
电话放下,秦明月像是被掏空了力气,疲惫的撑着墙,顺着墙缓缓滑落,蹲到地上。
她强撑着睁开眼,手指状似无意识的划过口袋上缝着的扣子,眼神危险的眯起,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傅云开,你别怪我。”
“嘶……”
此刻,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即将拆迁的老小区里,秦宁远举着手机,神情复杂的听完了听筒内的对话。
他皱着眉头,因为局势与自己想象的不同而困惑苦恼,但眼神里又是看戏一般的怜悯,戏谑的看向脸色惨白的傅云开。
“真是可怜呐,瞧瞧,你被她牵连,白白的被我绑进来,还挨了顿打,可人家呢?眼里只有自己的安危和利益,一点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秦明月刚才的对话,通过听筒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傅云开耳边,就像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剖开了傅云开对这场感情的一切幻想。
他怎么就真的相信了呢?怎么就真的信一向骄傲风流的秦明月,竟然会为了他浪子回头金盆洗手呢?
他傅云开算个什么,前十年在暗无天日的福利院里挣扎,后十年又在秦宁远的阴影下求生,就因为小时候和亲明月认识过几年,他竟然真的幻想自己配在秦明月身边了。
那么多比他优秀比他好看的人都没做到的事情,他凭什么呢?
傅云开狼狈的弓起腰,心里沸腾的负面情绪化作疼痛,在胸腔里乱窜,他头很晕,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清,只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缩在无人看到的角落。
作茧自缚,画地为牢,他自己活该要爱上秦明月的,他怪不了别人。
秦宁远眉眼间的不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傅云开的痛苦极为愉悦的欣赏,像是在观看一部上好的佳作。
“怎么?因为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所以崩溃了是吗?”
他讥讽的勾唇:“傅云开,你果然是个蠢学生,以为一切都会按照你想象的发展?别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