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认真看了两眼,“听凭母亲做主。”
“纳妾不比娶妻,一切流程从简,日子定好了,剩下的事便交由你操持。”方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润喉。
纪棠想要拒绝,方氏又道:“这侯府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身为主母和正妻,为夫纳妾是应当应分的事,我当初也是这般过来的。”
纪棠听后无话可说,只得应下。
方氏又交待了几句,让纪棠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她,并指派了嬷嬷和管事协助。
虽是纳妾,但纪微毕竟是官家嫡女,与夏蝉不同,流程自也复杂一些。
纪棠经询过嬷嬷和管事,定下了聘礼数量名目,由方氏过目后择日下定。
接下来便是收整院子,采办家具器物,以及布置装点。
夏蝉得到消息,脚步匆匆的赶来。
“世子又要纳妾?”她难以置信的问纪棠。
纪棠正在巡查院子,梳理采办清单。
听到夏蝉带着怒气的质问,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为何?”夏蝉捏紧了手追问。
纪棠停下手中事务,抬眼瞥向她,“什么为何?世子纳妾与否,难道还需经你准允不成。”
夏蝉噎了噎,不甘咬唇,“可世子分明说过,他并无纳妾心思。”
“可你不是也被抬妾了吗。”纪棠似笑非笑,“既已抬妾,那一个两个又有何区别?”
“再者,主子所做决定自有考量,无需你来置喙。”
夏蝉闻言面色一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谢知行待人宽容,能接受纪棠善待纪棠,自也能接受她善待她。
可不曾想,谢知行对她如此狠心,别说喜爱善待了,连碰都不愿碰她,如今更是连见上一面都难。
本以为谢知行是深爱纪棠才会对她不屑一顾,可现下却又要纳妾。
那她算什么?
笑话吗?
“妾身告退。”夏蝉心中煎熬苦痛,强撑了行礼后走了。
纪棠没有功夫去管她,只想早些忙完纳妾事宜,专心做绒花等谢知行回来。
一晃七日过去,纪棠总算处理好了纳妾之事,管事带着聘礼去纪家下定。
“怎么才这些,跟当初纪棠下聘时差远了。”侯府的人一走,纪微就发起了牢骚。
当初纪棠嫁谢知行,侯府的聘礼摆了满院,华丽贵重。
如今到了她这里,聘礼就八抬,还多是布匹瓷器,没有几样贵重之物。
李氏也大失所望,但也明白是纪家理亏在先,只得好声好抚纪微,“这些都是虚的,不重要,等你进了侯府站稳脚跟,自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可传出去我会被人笑话的,做妾就算了,还被这般轻视。”纪微气红了眼。
纪林道:“这是你自个求的,有委屈也只能受着。”
末了他扫了一眼八抬聘礼,公正补充,“寻常人家娶妻也不过十几抬,侯府已经给足了你颜面了。”
“可跟纪棠的根本没法儿比!”纪微跺脚不服。
纪林不耐皱眉,“她是娶妻,你是纳妾,能一样吗?”
纪微才不管这些,只觉得侯府薄待轻视她,说不得还有纪棠从中作梗。
侯府她得罪不起,但纪棠她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