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黑夜从西边消散,晨风捧着朝阳自东边升起。
“啾啾啾……”院中楸树上的一窝鸟,欢快地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唱着歌。
唐砚警醒,又习惯了早起练武,纪棠醒来时他已经穿戴齐整,盘腿坐在软榻上冥想。
纪棠撩开纱帐,看到这一幕愣了愣神。
唐砚的身形与谢知行太像了,又顶着谢知行的面皮,有那么一瞬间,纪棠将他当成了谢知行。
他不是谢知行。
纪棠在心中提醒自己。
“你醒了,我去外室。”唐砚睁开眼,穿上鞋去外室等候,没有多留一时,也未多瞧一眼。
原本他是要替谢知行去上朝的,因今日休沐才未去。
纪棠拿了衣裳穿好,将软榻稍稍整理了一下,这才唤木樨照莹进来侍候。
“今儿要去纪家赴宴,少夫人可得好好妆扮一番,叫他们瞧瞧少夫人如今过得有多好。”木樨神气轻哼。
纪棠无心炫耀,语气淡然道:“与平日一样便可,省得又招惹是非。”
“好吧……”木樨泄了气。
早膳后,方氏派人来告知纪棠,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两刻钟后出发。
此次是纪家初次宴请定北侯府,又是纪林寿辰,自是人越多越热闹场面越足。
秦姨娘抓住时机说情,让定北侯解了谢知妍的禁足,一道跟着去。
为着大局体面,定北侯同意了,但再三警训,令谢知妍乖顺少言,莫再若祸,否则定不轻饶。
谢知妍自是不敢违逆,乖乖应下。
一家人收拾妥当后,共同乘坐马车去了纪家。
纪林官阶不高门户低,在盛京也无甚亲眷,来贺寿的宾客并不多,只摆了五桌宴。
除了定北侯府外,赵家也到的早。
“见过侯爷,谢夫人,世子……”一见面,赵家就热情寒暄,想借此套点近乎,往后在盛京也能多个支应。
“赵大人有礼。”定北侯颔首示意,相请落坐。
“说来也是有缘,这盛京偌大,门户何多,偏生我们就成了一家人。”赵夫人笑着同方氏打趣,拉近关系。
“是啊,都是缘分。”方氏微笑回话,态度不亲不疏,拿捏的恰到好处。
当初给谢知行冲喜,她看中的本是纪微,却被李氏告知李微许了赵家,这才换了纪棠。
“这便是二公子吧,生的真是一表人才,还有两位姑娘,都出落的水灵毓秀,温婉端方,可见谢夫人教导有方。”赵夫人腆着笑脸恭维,打开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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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自己的儿子,方氏心中满是骄傲,交谈也多了几分真心。
李氏也时不时插一两句嘴,全都捡方氏爱听的说。
纪棠本想安静坐着,奈何纪微不放过她,非要故作亲热的拉着她叙话。
叙话是吧?那就聊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