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绣着鸳鸯的缎面儿被子一拱一拱的。
如同两条蛇在里面交缠,扭动,嘶吼,誓死不休。
又如一场狂风暴雨下,三月桃花被摧残的落了一地,少有挂在枝头上的,倔强的顶着一头雾水。
水珠顺着花瓣儿的纹路,一滴滴的落下来,没入了大地。
枝头招摇的花儿,却是少有的艳丽芬芳。
惹人怜爱!
一番云雨成烟,她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小嘴微张着,眼睛湿漉漉,鼻头微红,看的人忍不住想再将人压入身下。
云初浑身化成了一摊水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他疾风骤雨一般的,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而就在她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却不想,他居然会再次卷土重来。
这也就罢了。
最让她受不了的,他居然会用蛇·纯·伺候她。
任由她怎么拒绝,怎么推他,可他就是纹丝不动,倒让她挣扎着身子更酸了。
风筝飞上云端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死了一回。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会了!
一点儿也不像当初和他成亲时的局促与不知事。
看来,作为读书人,举一反三的功夫,李淮安确实是学到家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尽情享受着事后的余韵。
自从家里多了几个人以后,他们就没有这么放肆的释放过了。
男人手里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眼里尽是餍足后的得意,凌乱的秀发铺满了枕头,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包裹其中,看着靡靡又诱人。
房间里充斥着麝香的甜腻,两人听着彼此的心跳,直待那股劲儿过了,才相拥着睡去。
有人酣然入睡,自然有人夜不能寐。
县衙后院的书房里,县令一袭官袍,正襟危坐在圈椅里。
目光时不时的望一眼窗外。
夜色沉沉,正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进一步,不一定是柳暗花明,退一步,也未必是海阔天空。
甚至,有可能前头是万丈深渊,后面是饿虎扑食。
而他,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还击之力。
盼只盼,刘家确实创下了滔天大祸,确实如李童生所言,抓了王府千金。
如此,就算国公府护短,也得先看一眼靖安王的面子。
届时他这条滑不溜秋的小黑鱼,就能继续在池子里蹦哒了!
否则,哪怕是污了的池子,他也是待不得了。
祁大人眉头紧皱,一会儿盼着李淮安所言是真。
一会儿又幻想刘家并非做了他所说的那些祸事。
直到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后,他紧张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望着前往刘家打探消息的心腹,紧张的问出心里的那句,“如何了?”
来人脸色铁青,走到大人面前拱手,“大人,一切皆如您所料。”
“果然 如此吗?!”
祁大人一下跌回椅子里,目光迷茫了一瞬间之后,眼神坚定的站了起来。
“你近前来。”
“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去永州,交给永州知府张惇张大人。”
“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下属离开,祁大人犹豫的心才定了型。
永州的张惇可不是他,人家背靠世家,自然无所畏惧。
靖安王远在边疆,张惇却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