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颜瞬间怔住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破绽,姜绾柚到底怎么看出她是女子的?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姑娘想要算什么?”
姜绾柚并不想多说其他的,女扮男装也好,男扮女装也罢,与她都无关。
“帮我算算姻缘。”
景颜眸色黯了黯。
她是北疆最为尊贵的公主,可是皇兄却打算让她去和亲。
“姑娘人中到地阁线长于天中到印堂线,不惑年华(四十岁)前命运多舛,熬过不惑,遇贵人运势敞亮。
姑娘山根低陷,纹痕克破有死别。”
姜绾柚指尖轻动,若是懂行之人便能发现,她这是在悄悄掐起了对面姑娘的八字。
片刻,姜绾柚眸色沉了几分。
景颜眼底一片凄楚。
姜绾柚又补充道:“不惑之前莫要成婚,不要陷于男女情爱之中方可破。”
“四十不惑,可他们又怎会容我留到四十?”
景颜急红了眼眶,边关战事吃紧,皇兄做了两手安排,迎战的同时也在安排她去和亲。
姜绾柚不语,她已经猜到了这位姑娘的身份。
天大的事情,不是她能搅和的。
“姜绾柚……帮帮我。”
景颜眼带希冀,姜绾柚连景奕皇兄都能救,一定也能救她的吧?
她可是悄悄听说,皇兄根本不是病了,而是离魂症。
“姑娘的一线生机在边关,就是不知姑娘敢不敢去了。”
姜绾柚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刚才她掐算了一下,若是不惑之前成婚,死的那个便是景颜。
景颜虽贵为公主,为人却并不刁蛮,相反景颜身上的气息她很喜欢。
这大概便是投缘吧。
“去!当然要去!姜绾柚谢谢你!”
景颜掏出了几张银票放在了桌上,眉眼舒展开来,既然还有生机她当然要搏上一搏。
“那便祝你好运。”
姜绾柚唇角微微上扬,眉眼间满是钦佩,她就喜欢这种不认命的人。
“多谢!”景颜站了起来,突然又道:“姜绾柚。”
“嗯?”
“我皇兄……就是景奕,你们好好相处,我看得出来,皇兄他对你不一样。
你加把劲将我皇兄给收了,省得再叫那些女人惦记了。”
景颜言辞豪放,她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叫那些围观之人听得直哆嗦。
“我的老天爷哎!真是什么话都能乱说的吗?怎么还议论上战王了?”
“就是啊,战王不是早就和姜家那个嫡女在一起了吗?”
“不对啊,这个姜绾柚不就是姓姜吗?”
人群中有人一拍大腿:“哎哟!我想起来了,之前不就是传姜家嫡长女抢了姜家嫡女的男人么?”
“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姜绾柚?”
……
传言有多离谱姜绾柚见识到了。
她抢姜乐滢的男人?抢谁?锦王那个残废?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皇兄什么时候和别人在一起了?我皇兄身边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姜绾柚一人!”
景颜一个好脾气的公主都气得绷不住了,她捋起袖子大声和那些人据理力争了起来。
“皇兄?你……你是皇子?”
“就你这小身板还皇子呢?糊弄谁呢!”
没人相信景颜的话,气得景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世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公主莫要动怒。”
姜绾柚怕自己再不开口,景颜就要和这些人打起来了。
“知三当三,连自己亲妹妹的男人都要抢,臭不要脸还不让别人说了?”
“就是!要不然怎么说权贵龌龊呢,抢到手的男人难不成更香一点?”
“我看她就是犯贱,还有脸出来摆摊算卦,一卦一百两,怎么不直接去抢!”
“赶紧滚!”
……
骂起来了,市井刁民怎么难听怎么骂。
姜绾柚搁在桌上的手紧了又紧。
啪!
突然!她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脚踩着凳子横眉冷对千夫指:
“谁再给我哔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