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真相(2 / 2)

“徐朗说祖父是在二叔出生不久就离开了,是祖母与他离的婚。因为祖母要守着金誉,而祖父,要的是自由。祖母就跟他离了婚,给了他自由但是也让他失去了家人。而且,你知道吗,祖母其实后面还时不时有跟他见面的,”

这是姚玮棕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但她却让爸、二叔这一生都与他们父亲如素未谋面一般。更别提我们了,谁不是一直以为他早已经不在了…”

姚玮棕有些感慨,“祖父离婚后没有再成立家庭,一生只流转各地画他的画,到死都是自己一个人。也许只有这一点,跟祖母说的他早已经不在了,倒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所以当徐朗说你祖母才是那个最决绝的人时,姚玮棕再想起他看到过的那几篇深情流露的日记,着实陷入了思维矛盾。

他信徐朗说的是真的,因为日记上也曾出现过,要是没有金誉,他们一家就能相守在一起,他也就不用这么早离开了。

他当时只是以为祖母是在病中多思,想起了早逝的祖父。却原来,这个离开是离开,但不是不在。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姚玮林道,“竟是这样…”

姐弟俩就一时都无语。

他们一直都知道祖母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有她能主导一切,但是从没想过,还包括她自己的婚姻。

“阿姐,这些就不要跟爸妈他们说了吧,有些东西,保留最初的样子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姚玮林点头,“我知道的,阿棕,你也别想太多。祖母那个年代,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守着金誉,总是有很多常人所想象不到的身不由己。她常说,爸跟叔叔只能守成,而你,才是她最大的期待。”

姚玮棕是在这样的期待中长大的,他自是不会忘记,在祖母病重之时,他从学校回来也会去陪陪她,她曾经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阿棕,金誉,要守,也要破。到你长大到有足够的能力了,不出十年,我相信金誉必定会在你手里有一个新的天地。不要畏惧,勇敢地去做,就好。”

现在却告诉他,这样一个他所坚信的嘱托,却原来,也并不是最初的样子。

姚玮棕道,“阿姐,不管怎样,现在,如祖母所愿,那个困了她一生的金誉,在她最期待的人手里落幕,她总该是高兴的吧。”

姚玮林有些不忍,“阿棕,这并不是坏事。祖母的时代已经落幕了,新的时代业务改革需要金誉作出改变,这是你的初衷,也是属于你的,新的开始。姐姐会一直支持你的。”

姚玮林只能这样安慰弟弟。

这个背后的真相,其实,对阿棕是最残酷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那条守了百年的家规,虽说时代不同了,但是那些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唾沫子在什么时候都是能淹死人的。

祖母,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些的,是真相信阿棕能搞定,还是她已经无所谓了,无从得知。

姚玮棕笑笑,“阿姐,我想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不是也是祖母让妈签的?”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后的文件,这是徐朗在跟他说了他们祖父的事情后,跟他提的第二件事。

【玮棕,事已至此,这个东西我觉得应该交还给你,这是我提前收起来的。

姚玮棕接了过来,他翻了翻,“所以,这个就是刚才我妈那样激动的原因了。”他把文件卷了起来,“你是照顾祖母到最后的人,你能拿到,也就是,这确实是祖母的意思了。”

徐朗点头。

姚玮棕道,“这也是你主张权利的底牌之一?”

徐朗道,“是,也不是吧。玮棕,我是见你有了心爱的女孩,你初心得偿,美好的事情总是让人羡慕的。”

姚玮棕皱眉,这是徐朗第二次说这话了。

“如果那个姑娘是陈承钰的话,我想你总该是有知情权的。我自己受过求而不得的苦,自是希望,每一对有情人都能长长久久,好好地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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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玮棕不喜这些,徐朗却比他先说道,“先别急着反驳我。林总跟玮林,都是知道的,单看你想不想知道。”】

姚玮林接了过来,也没有看,只是有点心情复杂地道,“原来这个是被徐朗拿走了。难怪妈怎么找也找不到。”

姚玮棕道,“祖母让妈签的这个,为什么会跟阿钰有关?”

如果没有关系,徐朗不至于那样说。

姚玮林道,“跟小钰儿不能说有关系,但也不能说没关系。”姚玮林叹了口气,她原以为这份文件随着祖母不在了也就可以翻篇了,但没想到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她手里。

“阿棕,你有看妈签的日期吗?是你十岁那年。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母亲节,你生了一场急病。”姚玮林的声音里有着后怕,就这么跟姚玮棕说着往事。

姚玮棕听着眉头就慢慢拢了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太大得印象了。

似是过了好久,姚玮林终于把事情讲完了,“阿棕,我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全,我赶过去的时候,祖母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也不知道祖母具体跟妈说了什么,但是我估计应该是因为妈擅自在祖母不在的时候就给你办了转学,然后,祖母责怪她没有照顾好你。而小钰儿,更多的是妈在焦急之下情绪的宣泄口。”

姚玮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妈可能觉得,如果不是小钰儿,你也不会转学,你就不会生病,祖母也就不会叫她签离婚协议。”

姚玮棕没有说话,“阿棕,祖母那时候是真的担心失去你,所以才……”

姚玮林没有再说下去,确实,她祖母担心阿棕,却也让他妈妈签下了这样的协议,甚至他爸爸都不知道这事。

林素秋在这样一个东西的宣判下,想补偿儿子却又一直再走不进儿子的心,那年母亲节的那场大雨,将母子情涤荡一空。

姚玮林也知道,她妈妈这几十年来肯定是过的战战兢兢的。

原以为祖母走后终于可以不用这样了,这几年看着是好了些,但现在,又被阿棕知道了。

“阿棕,那件事之后,其实妈她一直都很在意,很关注你的事,只是你一直不愿意再回来县里,只能等到你上初中…”

“阿姐,”姚玮棕道,“所以,如果妈接受了阿钰,是不是因为,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