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眼中,姬宫湦举办天子淮水宴,大肆收纳淮夷部族,目的便是为蚕食淮水流域。
而今大周王师正双线作战。
核心主力玄甲军、龙骧军与虎啸军,忙于吞并蜀国。
飞熊军与白狄联军对峙,并防范上党赤狄。
骁骑军坐镇中原,北域戍卫团负责边防,虎贲军、羽林军与悬壶军皆属辅佐。
只剩天狼军能够调动。
即便天狼军扩充至五千甲士,亦无法单靠武力征服淮夷部族。
于是,相对柔和的天子淮水宴,便应运而生。
结果正如世人所料,一百五十八家淮夷部族首领赴宴,仅有黄国等部拒绝。
如此一来,天狼军便彻底逆转弱势,具备覆灭黄国等部的实力。
黄国等部心生畏惧,于是便提前聚集到一起。
便在此时,姬宫湦为防范黄国等部袭扰,派天狼军开拔三十里列阵。
无形之中,彻底坐实世人猜想,大周将全面吞并淮夷部族。
屠休敏锐觉察到疑点。
“黄国等部若想南逃,为何不直接率众离去,反而要多建营帐?”
内史伯朙推测:“极有可能,营帐本就是按预定人数建造,结果却出现变动。”
“是何变动?”
“兴许是某些部族临阵反悔,亦或有青壮不愿南逃,趁乱脱离黄国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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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休若有所思:“这几日,确有不知部族者前来归附。吾起初以为,其等不过是散落山林之野人,便遵照大周礼法,准许其等入籍。”
内史伯朙道:“为避免奸细混入其中,应当翻阅籍册,对不知部族者严加盘查。”
姬宫湦却直接摆摆手。
“无需严加盘查。”
内史伯朙不解:“为何?”
姬宫湦笑道:“大周新国人三百余万,若是严加盘查,上百万人皆有嫌疑。然而大周社稷却坚如磐石,内史可知为何?”
内史伯朙回答:“大王威严滔滔,王师骁勇善战,邦谍遍布各地……”
姬宫湦直接打断其讲述。
“归根结底,便是大周六志。奸细并非愚昧之徒,即便潜伏成功,仍是奴仆之身。大周却彻底废除贱籍,助其等安居乐业。”
“即便如此,仍会有奸细。”
“这便犹如田间杂草,无论如何防范,均无法彻底根除。唯一应对之法,便是促使庄稼茁壮成长,而非执拗于杂草尚未除尽。”
内史伯朙幽幽道:“大王有些许反复无常也!”
姬宫湦大笑:“从而说起?”
内史伯朙叹道:“以往,大王常自诩暴君,对待叛贼与外敌毫不手软。如今,大王却崇尚仁德,竟然会纵容奸细存在。”
“孤王并非纵容奸细,实乃奸细不值得吾等耗费心力。只要其等并未作恶,老实安分参与劳作,那便是合格的大周新国人。”
“待其等作恶,为时已晚。”
“依照大周照身之策,无事不出闾,无故不离乡,执事可跨县,征召方越郡。”
“奸细仍可暗中勾结也!”
姬宫湦道:“依照大周运载之策,凡穿郡越县之书信货物,皆需驿站承接转送。”
内史伯朙总算释然。
屠休本就长期身处郡县,并未过多纠结奸细是否会作恶,而是想到更深层次。
“敢问大王,倘若黄国等部南逃,吾等还如何应对?”
姬宫湦笑道:“既然无心归附大周,那便任其等自行离去。”
屠休忙问:“归附者往内迁徙,黄国等部南逃,淮夷此前领地,应当如何处置?”
姬宫湦下意识揉了揉额头。
“孤王倒是一时忘记此处。”
屠休建言:“依臣之见,既会成为无主之地,大王应当尽取。”
姬宫湦不置可否:“淮阳郡尚未成型,倘若再取淮夷领地,应当如何辖治?”
屠休道:“淮夷领地看似贫瘠,实则是无心耕种所致。倘若加以开垦,将不输其他郡县。”
姬宫湦颇为无奈:“大周地广民稀,单是戍卫淮夷领地,便需征召大量青壮,如何还有余力对其进行开垦?”
屠休却道:“启禀大王,臣有一计,可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