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国位于淮水北畔,往南遥望大别山,为中原地区进出汉江平原咽喉要道。
倘若兼并息国,相当于开辟汉江平原新通道。
就数量而言,淮上地区共计十五家诸侯国。
陈公燮负责出兵讨伐,姬宫湦负责提供正名,最后双方互相平分。
姬宫湦忍不住颔首。
“陈公燮真乃孤王犬马!”
胡岽笑道:“天子圣明!”
太督内史冂早已蜕变,非但没有反对,反而急于落实细节。
“周陈将以何为界?”
胡岽答:“蔡息两国最东处直连,便是疆界。”
如此划界,相当于将淮上地区四六分,陈国占六成,周王室占四成。
太督内史冂又问:“七国府库会如何处置?”
胡岽直言:“自然尽归天子所有,连同其等遗民,亦任由天子处置。”
姬宫湦再度颔首。
“涉及细节之处,便由太督代孤王,随后与陈国特使逐一商讨如何?”
胡岽与太督内史冂齐身拱手:“诺!”
姬宫湦望向陈使胡倜。
“陈使常驻王城,如今亦在殿上,为何却不见尔有所言语?”
胡倜连忙解释。
“启禀天子,家兄于入殿之前,刻意叮嘱外臣,不得擅自开口。”
姬宫湦大笑:“而今国事议毕,尔可有言?”
胡倜先是摇头,随后仿佛突然忆起,连忙拱手开口。
“启禀天子,外臣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岽深知胞弟秉性,连忙出言制止。
“倜,休要乱言!”
胡倜颇为不快:“此乃天子亲问,弟焉能不言?”
姬宫湦附和:“陈使若是不言,便是有心欺瞒孤王,乃欺君罔上之大罪。”
胡岽只得作罢。
胡倜连忙问:“敢问天子,云梦坊可有优待之策?”
姬宫湦摇摇头:“云梦坊并非孤王所属,是否有优待之策,孤王亦无从得知。”
“清雅酒可有优待之策?”
“此事尔当询问太辎。”
“外臣问了,太辎却道,售价乃天子所定,并非国营坊所能左右。”
“陈使欲有何优待?”
胡倜道:“外臣远离母国,常年独居王城,唯好饮酒也,却时常囊中羞涩。”
姬宫湦忍俊不禁。
“尔既坦言,孤王自当不吝赏赐,每日一坛半价如何?”
胡倜大喜:“多谢天子!”
一旁的胡岽叹道:“若非尔乃吾之胞弟,吾必将禀明陈公,将尔召回陈国。”
胡倜道:“弟乃无能之人,焉能祸害陈国,还是常驻王城为佳。兄长若是挂念,切勿忘记遣人多送些钱财。”
“为兄对尔从未挂念!”
“兄长切莫忘记父亲遗言,万不可自欺欺人。”
胡岽败下阵来:“罢了,尔只要不多生事端,便算有功于陈国。”
二人话音刚落,姬宫湦便将视线转向妫子骘。
“太御亦属陈国人,与陈使可是近亲?”
妫子骘忙道:“启禀大王,臣乃幽公之侄孙,厘公之堂侄,夷公之族叔,早已庶出五服。”
胡岽开口补充:“吾等子嗣,亦会庶出五服。”
妫子骘当即朝胡岽拱手。
算起来,二人为同辈。
西周之时,奔走他国司职,实属平常之事。
胡岽亦对妫子骘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