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乙期在旁附和。
“季叔此策虽妙,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终是无法落地也。”
延松却道:“小的敢问公子,是否舍得大周府库所调拨的五万两真金?”
姬宫湦深吸一口气。
“必要之时,自然可舍。”
延乙期当即表示反对。
“此乃南郭商号向大周府库所借,夏末必须如数归还。”
延松不以为然:“皆是公子所有,尔另行筹措五千万铢钱,代为还上便是。”
延乙期直截了当:“没钱!”
“南郭商号贩运墨玉珠,每日至少能获利三十万铢钱,莫非均被尔所私吞?”
“单是修建善灵坊,便需要花费二百万铢钱。”
“仍有八百余万铢钱!”
“昨日又耗费一千万铢钱。”
延松诧异:“这是为何?”
延乙期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季叔但问公子便是。”
延松只得望向姬宫湦。
姬宫湦唯有简单解释原由。
“设立南郭农牧区宜早不宜迟,且大周府库急需平账,唯有如此方能两全。”
延松倒是没有反对:“此为社稷长策,公子并无不妥也。”
延乙期依旧颇为心疼:“其等倒是两全,南郭商号却骤然一空。”
姬宫湦笑道:“晋楚两国所进贡之宝物,皆由南郭商号代售,可算作补偿也。”
延乙期已然有些麻木。
“善灵坊与乾坤坊,每年亦需缴纳市赋,定额五百万铢钱。”
延松突然道:“吾有妙策!”
姬宫湦与延乙期异口同声问:“是何妙策?”
延松敲动手指头:“代售晋楚贡品,若以真金作价,必然能有所积攒。”
南郭商号所代售,晋国贡品价值十五万两真金,楚国贡品价值十万两真金。
其中十二万五千两真金,需要上缴大周府库。
余下的才是南郭商号利润。
根据实际情况,至少需拍卖一年,才能获益六七万两真金。
买得起的人本就不多,想买的人更是稀少。
价格定太高,难以成交。
价格定太低,无利可图。
拍卖期持续一年,获益六七万两真金,已是延乙期极限。
延松听完延乙期诉苦,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物品欲获厚利,非其如何精美也,亦非需求者甚,实乃赋予之所值。”
姬宫湦听到此处,严重怀疑延松也是穿越者,就差把品牌附加值直接说出来。
先前墨玉珠一举成名,正是攀附精卫填海。
故事是否属实并不重要,只要目标顾客认可,便能顺利实现成交。
姬宫湦稍微平复心绪。
“晋楚贡品驳杂,且多为亡国之遗物,如何赋予之所值?”
延松反问:“何人会对晋楚贡品有兴趣?”
“多为畿外商贾。”
“为何?”
“向他国卿士贵族兜售,赚取其中价差。亦或进献诸侯,谋求高额赏赐。”
“无论何种,皆有风险也。”
“无险不成利!商贾之道,本就遍布风险!”
延松悠悠道:“若将风险降至最低,拍出高价自然不成问题。”
延乙期当即发问:“能否获利,全凭诸侯及卿士贵族喜好,如何能风险降至最低?”
延松笑了笑:“吾等不能保证其是否获利,却可保证其不会亏本。”
“如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