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侯称、宋使皇甫蠡及别国驻使,均选择寓居府邸,从未在外抛头露面露。
杜邑县伯姬嶜与单伯原父相继离世,丧礼一切从简,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姬宫湦趁着空闲,召集太督内史冂、太常姬黁与太史铣。
“诸公最近可好?”
太常姬黁道:“自老臣出入朝堂,许久未曾过得如此安心。”
太史铣道:“家父司职泾水郡太守,未能折返越冬。臣身为嫡长,虽需操持家中事务,却也乐在其中。”
姬宫湦依次颔首,最后望向太督内史冂。
“太督为何愁眉不展?”
太督内史冂直言:“大王虽不再重视,臣始终记挂卫侯和等叛逆之举。”
姬宫湦笑道:“圣贤曾曰,对敌之方略,当藐视之。对敌之战策,当重视之。孤王并非视若无睹,而是化被动为主动。”
“敢问大王,如何主动?”
“新军粮不断囤积,玄甲军继续装备,洛邑亦有所行动。只要叛逆胆敢冒头,孤王便可亲征河东之地。”
太督内史冂愕然:“此与河东之地何干?”
姬宫湦道:“龙骧军进取周南,天狼军驻守西岐,骁骑军震慑北山,玄甲军盘踞风陵。”
“此为大王之明策。”
“中原一旦生乱,孤王便号召河东诸侯前去讨伐。其等若是不从,便视为同谋。”
太督内史冂颇为忧心。
“开春之后,戎狄必会兴兵劫掠,周南诸侯亦会抱团困守,届时玄甲军将腹背受敌。”
姬宫湦道:“孤王自有计较!今日召集诸公前来,只为文字化简之事。”
几人一时诧异,竟想不出任何应对之言语。
姬宫湦颇感意外:“诸公可是不解何为文字化简?”
内史伯朙道:“启禀大王,其等皆知也。”
太督内史冂听罢,忍不住望向内史伯朙。
“吾乃尔父也,并非其等!”
内史伯朙躬身行礼:“父亲,文字化简乃大势所趋,非吾等所能忌讳。”
太督内史冂暗生怒气
“字者,乃仓颉所造,盖含所有。内史家祖训有云,命可舍,而字不可改也。”
太史铣附和:“太史一家,亦有此祖训!”
太常姬黁亦颇为激动。
“列代先王有训,字乃大雅之承载,后世不得变更而乱社稷。”
内史伯朙俨然不惧。
“仓颉所造非如今之字,如今之字亦非先王所改,实乃殷商之存遗。”
太督内史冂怒斥:“尔欲颠覆内史家祖训呼?”
内史伯朙道:“孩儿只是据实而言,并无违逆父亲之意。”
姬宫湦当即清咳两声,直接打断几人争论。
“孤王是让诸公商讨此事,并非声讨也!”
太督内史冂、太常姬黁与太史铣齐声表态。
“启禀大王,臣等皆以为,文字乃社稷之承载,万万不可变更。”
姬宫湦道:“那便作罢!”
三人同时道:“大王圣明!”
姬宫湦神秘一笑,随后将目光对准内史伯朙。
“孤王正为一事烦恼,内史熟读典籍,可愿替孤王解忧?”
内史伯朙道:“此乃臣之本分,请大王示下。”
姬宫湦刻意长叹一声。
“除现有之文字,可有某种方式,能将王命与军令传递至普通百姓与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