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妘椠变卖产业后,便暗中前往召国。
召国大夫蔺籍受召公虎遗命,一直将妘椠藏在府邸之中。
姬宫湦接连废国夺爵,又大肆宣扬天子盛宴。
妘椠很快嗅到机会。
姬余臣生性胆小怯懦,最适合成为新天子。
于是,妘椠便许诺重金,暗中撺掇六国反叛。
倘若事成,便可封侯进爵。即便战败,亦可获封新爵。
届时,只需选择蛰伏。
等待合适时机,再对姬宫湦发出致命一击。
仓促起兵,则原因有二。
其一,吕恭虽死,麾下死士已进入王畿西陲。
姜季荑即将嫁与姬余臣,妘椠必须抢在申侯之前。
其二,王师锋芒正盛。
不等准备充分,姬宫湦早已对王畿诸侯动手。
换言之,公子翰、公子田、毛伯翌父等幕后主使,早已知道无法战胜玄甲军。
他们本就奔着战败而来。
料想逞完威风,再选择归降,使姬宫湦心态飘然,进而获封新爵位。
结果延松横插一脚,局势逐渐走向失控。
先是岐伯蚀斩杀大夫孟义,正式开启内讧序幕。
接着单国公子鬃觉醒,单伯原父态度逆转,公子短眉选择自刎。
毛国公子叔甲与公子季牙崛起,毛伯翌父与公子少角均被杀死。
就连合国将军,也因粮草被劫,最终死于兵变。
姬掘突射杀召国公子田,刮死虢国公子翰。
妘椠之策,彻底被破解。
姬宫湦回想当初,内心不禁直冒冷汗。
倘若没有延松,公子翰等幕后主使归降,自己还真有可能敕封他们新爵位。
每一根厕筹,均有用处。
带毒厕筹,则为大害。
姬宫湦听完虢石父描述,不禁喃喃自语。
“看来,孤王仍不够残暴!”
虢石父感受到杀气,急忙解释:“臣一直忠心大王,日月可昭!”
从始至终,虢石父确实都在搅和六国叛军。
以岐国为价码,放任单国与毛国内讧,粮草也从未派重兵把守。
姬宫湦笑道:“太牧暗中襄助,孤王自然明白。”
虢石父这才松了一口气。
“臣得知王畿西陲暗流涌动,为查明真相,便假意反叛大王。”
姬宫湦微微颔首:“太牧此战,亦多有建功。”
虢石父继续道:“臣早已探知,公子翰欲杀臣归降,遂万分小心。在公子田偷袭前一刹那,便略微降低身姿……”
姬宫湦道:“太牧肩上有伤,暂且去歇息罢!”
虢石父连忙捂住伤口,朝姬宫湦躬身行礼。
“多谢大王关心!”
等虢石父走后,一旁的姬掘突早已迫不及待。
“敢问大王,虢石父果真是吾等内应?”
姬宫湦反问:“是真是假,又有何妨?”
“公子翰等人为归降而举兵,虢石父为尽忠而主战。这着实太过匪夷所思!”
“孤王也以为,此战着实荒谬到极点。”
“莫非其中另有内情?”
“无论虢石父有何图谋,六国已尽归孤王所有。当务之急,便是如何肃清六国。”
姬掘突忙问:“不知大王有何妙策?”
姬宫湦望向六千余名俘虏。
“延松曾向孤王献策,以战养战,方可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