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延松是也!”
公子翰大笑:“竟派年迈家奴独自出战,玄甲军已无人乎?”
延松不亢不卑:“在下曾化身汉中商贾,买走尔等五万石粮食。”
公子翰面色一动:“幕后之人,果真是尔?”
“公子大谬矣,吾乃幕前执办之人,并非幕后谋划之人。”
“尔亲赴阵前认罪,莫非有意归降?”
延松摇头晃脑道:“非也,吾此次前来,乃是助公子揪出奸细。”
公子翰眼中泛起寒光。
“吾等六国义军,皆尽心戮力,何来奸细?”
延松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帛,朝公子翰挥动起来。
“此乃售粮者之名录,公子可有兴致一观?”
公子翰正欲开口,却听背后传来一声清咳。
回眸一看,正是虢石父。
虢石父沉声道:“此乃佞臣动摇军心之计也。”
公子翰当即会意,朝延松喊道:“尔留着自行陪葬罢!”
延松早有应对之策,高举布帛,大声诵读。
“单国公子短眉,售粮三千石。岐国大夫孟义,售粮两千五百石。毛国国君毛伯翌父,售粮六千石。合国将军……”
不等延松继续说下去,虢石父便沉不住气。
“尔乃贱籍商贾,如今更是满口谎言,其罪当诛也!”
延松佯装叹息:“吾不过据实相告,便是虢公之子,亦有参与其中。”
虢石父大骂:“谁能诛杀此獠,赏十金!”
六国叛军顿时跃跃欲试。
延松没有丝毫慌张:“其等早已吾密约,即便最终战败,亦可保住性命与家眷,还将获大王敕封新爵位。”
公子翰当即点出百名亲卫甲士,直接朝延松发起冲锋。
玄甲军弓箭手早已搭弓引箭,不等敌军冲出三十步,便进行齐射。
眨眼之间,百名敌军便倒下大半,仅余二三十人继续往前冲杀。
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
公子翰麾下百名亲卫甲士,最终无一幸存。
延松道:“尔等枉顾周礼,不鼓而战,有何颜面自称正义之师?”
虢石父走到前方:“任尔伶牙俐齿,六国义军亦坚如磐石。”
延松突然高喊:“玄甲军密探,此时不放火烧营,更待何时!”
虢石父等人兀自一惊,连忙回头查看。
恰巧便在这时,几名伙夫正举着火把,在六国叛军营地走动。
不等虢石父下令,公子翰早已先入为主,立即率亲卫甲士杀回营地。
几名伙夫不明所以。
慌乱之中,连忙丢下火把,往营地四周奔逃。
其中两支火把,正好落到附近营帐边。
秋风拂过,刹那之间,两顶营帐便被点燃。
六国叛军顿时陷入骚乱。
公子翰早已恼怒,亲自追上几名伙夫,不由分说便悉数枭首。
待其整饬营地,延松早已抽身返回玄甲军阵内。
姬宫湦异常满意:“尔单凭言语,便成功挫敌士气,当计首功也!”
延松道:“大王谬赞,此乃雕虫小技也。”
姬掘突当即上前,遵照约定朝延松拱手行礼。
“先生大才,吾甘拜下风。”
延松腆着圆肚皮:“此乃前计,若想溃敌军心,还需太尉亲自出动。”
姬掘突忙道:“还请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