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子骘却没有动手,而是将余下十名商贾口角解开。
吕恭一副坦然赴死之情:“暴君,要杀便杀!”
姬宫湦朝十名商贾道:“孤王每问一句,尔等若是不答,吕恭十指便会少上一根。”
护卫甲士打开牢门,押出吕恭,并将其双手按在木案上。
姬宫湦道:“尔等究竟有几人潜入王城?”
十名商贾,无一人应答。
妫子骘抽出匕首,将吕恭右手拇指削去半截。
吕恭疼得哇哇大叫。
姬宫湦开始倒数:“九……八……七……”
每喊一数,妫子骘便挥动一次匕首,吕恭接连大喊。
直至只剩左手小指,终于有商贾按捺不住。
“除去力士,二十人!”
姬宫湦笑道:“尔等若是早点回答,吕恭便不用遭受此罪也。”
眼见吕恭疼痛难忍,几乎快要晕死,妫子骘示意甲士端来一盆细盐,将其双手埋入其中。
吕恭禁不住,大声惨嚎。
姬宫湦望向那十名商贾:“若有人甘愿赴死,孤王便暂且饶恕吕恭。”
十名商贾默然低头。
姬宫湦道:“尔等身为死士,却毫无忠诚,与牲畜何异?”
妫子骘见无人应答,便削去吕恭最后一指。
姬宫湦转过身:“密使若选五人赴死,孤王便不再对密使用刑。”
未等吕恭抬起头,妫子骘便随意挑选五人,悉数进行枭首。
吕恭仍在咬紧牙关,却有一名中年商贾主动开口。
“吾等与牲畜无异!”
姬宫湦朝其道:“余下四人,究竟身在何处?”
中年商贾不敢隐瞒:“四人皆已搭乘渡船,提前赶往西陲。”
“究竟有何目的?”
“告知陆浑王粮食被周室扣押,需多等几日方能转圜。”
“仅此而已?”
“若王城再生变故,则游说王畿诸侯举兵。”
姬宫湦默默转身。
背后很快传来惨叫声,吕恭等人陆续气绝身亡。
离开死牢,折返大殿。
王畿镇北营校尉姞?来报,犬戎允诺之五百匹良马,已尽数抵达泾阳县。
自姜戎被灭,泾水郡便再无战事,农庄与新国人日渐增多。
王畿镇北营镇守北山之麓,麾下整编五千甲士,分驻甘谷县与泾阳县。
沿途设了望台,一旦有战事,便可遥相呼应。
北境暂定,西陲风起。
姬宫湦只答复姞?一道密令,便将心思放在讨伐矢国上。
昨日王命火速抵达,三千玄甲军立即开拔。
越过疆界,进入矢国。
姜考父闻讯,连夜召集两千余亲卫甲士抵御。
两军对阵于矢国都邑外。
矢国人大多属姜姓,并未出现大批倒戈迹象。
姬掘突见状,当即调整玄甲军作战阵型。
弓箭手位列最前方,整装甲士则分列两侧,皮甲长刀兵分散左右。
姜考父亲自乘车上阵。
“矢国无罪!天子兴无道之师,必遭天谴也!”
姬掘突只身出列:“大王已传檄诸侯,尔残害夨国遗民,其罪当诛!”
姜考父继续道:“尔侍奉暴君,枉顾甲士性命,亦非人也!”
姬掘突不禁厌烦:“要战便战,毋需多嘴多舌!”
说罢,转身走回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