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留在基地继续强化。”

古风好像完全听不进去，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话。

“你带不带我？是不是我太弱了？你觉得我是累赘，你要丢下我，你又要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你丢下我我就去死……”

“啪——”古白挥手就是一巴掌。

古风顿时安静下来，空洞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澈。

“啪——”又是一巴掌。

左右脸庞对称的红肿起来，可见古白使的劲有多大。

打完，古白拉着古风去外面的超市买一车零食。

古风安安静静的跟着他走。

“小疯子，你看看你，过了这么多年，病还没好，你让我怎么放心？”

古白说着拿起一盒口香糖递给古风，继续说：

“在游戏里，我身边不能有任何不稳定因素，要是在危急时刻被自己的弟弟捅刀了，那可是死了都会被笑话好几年的。”

古风连忙摇头：“我不会……”

“你控制不住自己，就没资格做这种保证。”

“……”

古风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口香糖，拆开包装纸。

“我知道了，我是拖累。”

他将口香糖放嘴里，始终低着头。

古白摸了下他的脸，指尖湿润。

“是不是打疼了？”

古风摇了摇头，哽咽道：“不疼。”

古白捋了捋他的头发：“小疯子，你已经长大了，我不想打你，可每次好好跟你讲都没用。”

“小时候，你发病会搞破坏，偶尔还会自残，爸妈带着你到处求医，你又是打针又是吃药，还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那段时间你瘦得都没了人样。”

“那个时候你抓着我的手，说你不想被关在那里，说你害怕，我看着你水汪汪的眼睛，于心不忍，我去求了爸妈，再三保证会看好你才将你带出来。”

“你不是总奇怪为什么离家出走总是最先被我找到吗？因为我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因为我要对我自己的承诺负责，我必须要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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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各种办法找你的病因，最开始我以为是家庭原因。”

“因为我一直在乡下，而你一直在爸妈膝下，后来爸妈把我接到城里，爸妈的重心都放在了我身上，大姐也对我格外照顾，你因此被冷落了。”

“所以我尽量和家人保持距离，时刻关注你的动向。”

“后来知道你一直在被人欺凌。”

“我就帮你解决这些欺凌，又跟爸妈谈心，让爸妈多关心你，主动去结交朋友让他们保护你。”

“我钻研心理学，我用尽一切方式想帮你。”

“眼看着你一点点长大，除了性格别扭，特别黏人以外，再也没有发过病，我开始对你放心。”

“但你过于黏人，让我也很窒息，我自己活着已经万分小心，你总跟着我，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时常出现的意外，只不过每次都被巧妙的避开。”

“我要让自己活着，还得时刻注意你不能出事，我很累，所以我才会考外地的大学。”

“我幼时十分渴望家庭温馨，我不想这种温馨被打破，所以你不能出事，家里任何人都不能出事，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

“哪怕世界面目全非，我依然这样期望，所以你的第一场游戏，我带着你，我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注意你，为了救你，我丢失了一半自己。”

“我没有怪你，你活着就好。”

“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又开始发病，或许是连续进游戏，面临太多生离死别受了刺激，或许是跟我一起闯关感受到太多无力，或许你也在动物世界里产生了某种心魔，它蛊惑你，催生你的负面情绪……”

“但不管你有怎样的执念，无论你心中的偏执是什么，你都要先活下去才行。”

“小疯子，你长大了，你要学会自己救自己，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分出那么多心思去关注你，总那么及时的找到你，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