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昀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躲闪:
“没什么……”
沈安然傲娇地抬高了下巴,摊开掌心:“嗯哼?”
沈昀盯着她,嘴唇嗫嚅:“什么?”
“礼物呀!”
沈安然皱了皱鼻子,语气略有责怪:
“你不会没有给我买吧?!”
“还是说,你想给我一个惊喜?”
沈昀的喉结滚了滚,没有说话,眼神却有些飘忽。
“哦~~”沈安然俏皮地指了指他,“我知道了,想来哥哥是想等十二点一过再给我吧!”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那生日礼物自然是不简单,怎么可以草率就拿出来呢?!”
“哥哥,你放心!”
“小然不着急!”
“猪蹄马上就好了,我们吃完再说!吃完再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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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安然转身就要走。
沈昀却拽住她的胳膊,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
“不用了。”
“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吃了。”
谢柔参加节目时摔进沟里,脸上划了一个极深极长的口子。
这几日她待在病房里一直郁郁寡欢。
他的房间正好有前几日国外客户送来的治疗伤疤的奇药。
他想给她带去试试。
沈安然的神色颓然,目光有几分低落:
“哥哥……”
“哥哥,难道回来不是为了我的生日吗?”
沈昀道:“我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说完,他大步越过沈安然往前走,却又突的停下步子。
他的拳头紧握,声音冷硬:
“沈安然。”
“你长大了,就不应该老围着我转。”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便该为自己要走的路早作打算。”
他与沈家的恩怨,本不该怪在她头上。
可扪心自问,他也做不到再对沈安然如往日那般掏心掏肺的好。
他的眸子晦暗如深,有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忍。
沈安然,若到时沈家突生大难。
你这般温室中长大的娇花,当真能靠自己活下去吗?
不愿让不忍与担心的情绪四溢。
他大步流星走进房间,拿起药膏便要出门。
沈安然堵在门口,抓着门把手不让他走。
她的眼里有泪,嗓音委屈:
“你要去哪?”
“大半夜的你要去找谢柔吗?”
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膏,眼眶泛红地质问他:
“这是给她的,对吗?”
“你要去找谢柔?”
“我不准你去找她!”
“之前你被伤的还不够深吗?!”
“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你不准去!”
沈昀似是被缠得有些不耐,他的眸光微冷:
“沈安然。”
“你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你是我的妹妹,便可以管我。”
“人与人之间,即使是兄妹,也当有边界感。”
“你说,不是吗?”
沈安然鲜少见到沈昀这般冷漠、威慑的眼眸。
从前只听得别人说,沈昀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罗。
谈判桌上的他睥睨万物,威压十足。
只是坐在那,气定神闲地把玩着烟头。
三言两语间便能轻易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最终让自己这方的利益最大化。
可传闻中就是传闻。
与哥哥一起相处了十六年,她从未领教过这副危险冷冽的神情。
现在她看见了,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发怵,而后取而代之的是酸涩。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她挡在他面前,眼圈泛红,语气皆是卑微:
“你不要走好不好?”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有话对你说……”
沈昀却只是冷漠打断道:“让开!”
沈安然神情落寞地松开门把手。
沈昀打开门正要出去,却被沈安然抓住手腕。
她的眼泪顺势落了下来:
“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