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熠有些担心她的身体,“铁肩担道义,我们没有铁肩膀,这事咱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警示发出去了,就算发生股灾也跟咱们没关。别想了,身体重要。”
“嗯,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不管了。”
“……”同样是俗语,金熠觉得还是东北的俗语更俗气。
说是这么说,项海澜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肚子大了,睡觉愈发不踏实,她半夜把金熠薅起来,眼睛瞪得跟猫头鹰似的,“我想到个办法。”
媳妇的预产期快到了,金熠也没睡沉,好脾气地捧场,“你说说看。”
项海澜靠在床头,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我的办法不算有新意,对制止股灾也没用,只有一个目的,引蛇出洞,是时候跟田起凡决一死战了。”
“别说死,”金熠听不得这个。
“是特务死,咱们当然好好活着。办法很简单,把死特务的生平编成故事,给《故事会》投稿,它要不给咱发表,嗯……咱就自己花钱让它发。”项海澜一贯土匪做派。
以前说过,现在是这本刊物最辉煌时期,一期的发行量都是上百万本,普及度相当可以。
特务虽然躲起来了,但是不会不关注国内情况,这么吸引人的故事用来引出田起凡正好。
“吸引人的故事得找个抢手写,咱俩没那水平。”看小说行,写就拉倒吧。
“找杜远吧。他伤痕文学写得好,铁石心肠看了都流泪。”金熠想到知青好友。
“我看行,咱们提供大纲,让他润色成一篇战争遗孤复仇故事,结尾一定是正义战胜邪恶,罪行累累的遗孤死了。咱们跟田起凡本来就有一枪之仇,看他主不主动找上门。”
小主,
杜远正好拍完电影在家休息,人家一开始还看不上故事会的等级,不想动笔呢。
“等明年我恒信路的大楼建成,给你留一套最好的套房,可以打折。”金熠手指轻扣桌面,跟他提条件。
“早说啊,大纲给我,别说写一篇了,换着花样我给你写十篇都不成问题。《故事会》是吧?我朋友的朋友在编辑社工作,发表的事我也包了……欸?不对啊,这大纲看着有些眼熟,怎么像东北的事?”杜远立即看出了端倪。
“对,就是让你写一篇东北往事。别找朋友,别署你用惯了的笔名,写好交给我,我来发表,事后我会找人保护你。”
防患于未然,金熠不想朋友因为这件事被连累。一确认田起凡的身份,他就第一时间发电报提醒了项家人,老项年纪虽然大了,但警觉心比谁都强,那边也做好了防备。
杜远反应很快,“涉及鼠疫,是不是跟特务有关?难道当年的事情不是陶光明干的?”
“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熠也没瞒着,“投在股市的钱赶紧套现,再不退出就晚了。”
杜远半天没回过神,“比我拍的电影还精彩,真他妈腥风血雨啊。”
他手速很快,只用了三天就把一万字润色好的精彩故事交给金熠。
安全部门的监视已经撤了,金熠找人更方便,托了一层隐秘的关系去投稿。那边很快采纳了,但当期杂志已经下厂印刷,排期得等到下个月。
等待的这一个月里,股票市场的癫狂依旧,以真空电子为例,还差三百就接近项海澜所来时空的价格。
危机迫在眉睫,上面还是没有动静,但现在刹车已经晚了,就算出台政策,绝对不利好股市,会变相催生股灾。
做和不做都是错误。到这种程度,项海澜和金熠更没法插手,能做的就是劝身边的亲朋和同事赶紧把手里的股票抛了。
不听劝的,还有傻呵呵还要往里进的,多说无益,将来赔得裤衩都不剩,就别怪他们了。
每月的5号是《故事会》出刊的日子。这期封面的头版故事是《东北风云:鼠疫制造者》,名字是杜远故意起的,越直白简单,越能吸引读者的好奇,而且鼠疫俩字最能吸引田起凡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