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宫的院子里(1 / 2)

他立了如此大的功劳,都没说跟自己要什么谢呢。

但当她做出决定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已经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宫的院子里。

好吧……其实小秦子与父亲兄长多亲近亲近,是好事。

人在江湖,还是应当懂点人情世故的,小秦子还年轻,自己比他大了……大了几岁,理应教教他的。

另外,身为指挥使,调教下属也是应有之意。

秦源照例在奴婢房里呼呼大睡,毕竟昨晚他修炼了一晚上的仙气。

而那几个纸人则依旧在干活,忙得热火朝天。

主要是在整理满地的沙土,和无数的碎石断木,前天晚上的大战,几乎把工地全毁了。

钟瑾仪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在一片飞扬地灰尘中,走到奴婢房门口,拍了下门。

却不想,门是虚掩的,一碰就开了。

钟瑾仪站在门口,看到一个光着身子,只穿一条裤衩的秦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的身子,倒是颇健壮。

等下……

那,隔着裤衩的,那是?

竟然、居然……没猜错的话,那便是他假太监的证据了?!

可是,小时候看过钟瑾元的……依稀没有这么……难道是到了一定年岁才会这样?

钟瑾仪很好奇,用出了自己毕生的知识,来思索这个问题,但是依旧没有答案。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状况。

但很快她就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这样不太对吧?

正确的做法,好像是应该假装害怕,惊叫一声,最好再捂住脸……这样子转身就跑?

才能证明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想想,要自己做那种动作,当真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堂堂指挥使,捂着脸跑出去,像什么样子?

看了便看了,我……我难道还看他不得?

闭着眼躺在床上的秦源,这会儿也有点懵。

事实上,尽管阿二认为钟瑾仪没有危险所以没提醒他,但钟瑾仪推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原以为这样可以把钟瑾仪吓退,顺便正式表露下自己假太监的身份,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非常淡定。

这下秦源就不淡定了。

喂,你倒是好歹有点反应啊,什么意思啊,瞧不起?

你这样子,我很尴尬啊指挥使大人!

终于,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钟瑾仪在门口转身去,背对秦源目,说道,“小秦子,起来了。”

秦源松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来,然后故作意外地说道,“啊,指挥使大人,你怎么来了?”

再唰地一下拉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钟瑾仪。

语气,开始绝望、开始崩溃。

“大人,你怎生……怎生不说一声。我、我都被你看guang了!以后你让我怎么见人,你要对我负责!”

钟瑾仪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又想打人,却莫名地又想笑。

“闭嘴!”压低声音呵斥了一声,钟瑾仪又尽量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嫌别人不知道是么?本使没拉你去净身房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还不赶紧穿上!”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这门因何不关?本使一碰就开,若是来了其他人,岂不是也能看到了?”

钟瑾仪认为这句补充很有必要,要不然岂不是显得是她主动的?这冤枉官司她可不想吃。

不过,这天气怎么越来越热了……

方才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盘旋,这让她很恼火,却又……火不出来。

秦源可不管那些,利索地穿上衣服,下床后又说道,“反正我清白是没了,你不不对我负责,我只好学人家姑娘跳井了。”

钟瑾仪知道这家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好气又好笑。

说道,“那你便去跳吧,不过跳之前先来我家一趟,就今晚。”

“咦,这么突然?”

“我父兄想见见你,与你说说话。”

秦源心想,钟瑾元和钟载成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不过,话说他们上次来帮了忙,自己好像还没有谢过人家,是该上门去一趟的。

秦源认为上门去说声谢谢是顺便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人家让他上门,就是让他去说“谢谢”的。

别看为了他这一声“谢”,钟家得倒搭进去一顿大宴,但门面上的事,绝对不能含糊。

钟瑾仪觉得自己传达到了,便准备动身离去。

却听秦源又在她身后喊道,“对了,我要报备!”

“报备什么?”钟瑾仪转头,疑惑道。

“牵手啊!今晚我要牵你的手,堂堂正正的进门去!”

钟瑾仪终于想起自己好像是说过这话的,却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此事待议。”

秦源对此表示震惊和强烈谴责。

“不是,你这待议是几个意思?你找谁议去,难不成还找林晓她们开会讨论一下?”

钟瑾仪没有解释,转身便上了飞剑。

落荒而逃!

这事真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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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瑾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与他才认识几个月罢了,这般便公然牵手……显得自己很急切似的?

再说,牵手之事,三十六年来都未想过,突然之间……当真是难以接受。

另外,若是与他牵了手,那离父兄定下黄道吉日也不远了。

可这,不是太儿戏了吗?

如此草草就纳他为夫,父兄的门面是有了,自己的门面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 师叔祖英明神武!

秦源用过早膳,坐在台阶上,看院子里的工匠们继续忙活。

这次大战,让他的建筑材料损失颇多,他已经隐晦地跟庆王提了一下,不过这厮似乎装没听见,到现在都没把补偿送过来。

倒是景王又派阿大送来了三千两银票,说是以后每月都会给他三千两作为经费,不够可以再开口。

中午又去给百里长卿送了饭,回来时顺道去看了下楚宴修。

楚宴修这厮下午刚醒过来,小翠喂他喝了些粥,现在小脸红扑扑的,看到秦源能哼哼几声,话是说不出来,但看上去应该能活了。

小翠看到秦源,比以前可热情多了,不但给他泡了茶,而且还重伸了下,“秦公公对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小翠没齿难忘,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秦源叹了口气,心想有些女人的话真不能听,当初救治前口口声声说给自己当牛做马,现在人救活了,就改“没齿难忘”了。

算了,要是她真给自己当牛做马,楚宴修这小子就要满地打滚了,不来乾西宫给自己下万蛊猩红散才怪。

“楚兄,最近没去抓鱼啊?云碧池里的鱼难得能休养一阵了。”

楚宴修说不出话,只好咧嘴难堪地一笑。

“趁这机会,我跟你辨上一辨。长四条腿、一个头、背上有壳的,那都叫王八,你承不承认?”

楚宴修瞪大眼,使出全身力气想摇头,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头一歪,再也转不回去了。

秦源嘿嘿一笑,“看来,你终究是默认了。所以啊,你之前跟我争什么呢?乌龟、甲鱼、鳖,那不都统称王八吗?哑口无言了吧?无法反驳了吧?”

楚宴修瞪着秦源,喉咙里呜呜作响,鼻子直喷气。

小翠姑娘连忙瞪了秦源一眼,说道,“秦公公,我家公子都这样了你还气他!乌龟是乌龟,甲鱼是甲鱼,怎可混为一谈呢?”

楚宴修一听,顿时像便秘通畅了一般,冲小翠露出了笑容。

秦源无奈地一笑,“行吧,我终究还是个外人。小翠啊,你这没齿难忘我算是不指望了。”

“哼,那是两码事,你的恩情我当然记着,但是你欺负我们家公子就不行。”

秦源摇了摇头,又看向楚宴修,“楚兄,说真的我还挺佩服你的,你这扣扣嗦嗦的家伙,竟然也舍得玩命。”

楚宴修又咧嘴一笑,笑得有点贼,又有点傻。

“不跟你说了,只知道傻笑,没劲。”秦源说完,站起身来,“等你好了再来。”

说着,便出了门。

小翠发现旁边的桌子上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拿起一看,是张一千两的银票。

不由笑道,“公子,那家伙看样子待你还是不错的,出手就是一千两呢!”

楚宴修依旧说不了话,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

回到乾西宫,秦源就看到白庞又在院子里做小工了。

看着他那任劳任怨、汗流浃背地扛着石头的身影,秦源就不由心中微微一叹。

墨家……是真穷啊!

别派势力都给自己送人情钱,他们没钱,就来干苦力。

还真是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你还不好拒绝,一拒绝他就不高兴。

白庞见秦源回来,冲他笑了笑,然后跟他进了寝殿。

门一关,跪下行礼。

“白庞拜见师叔祖!”

“快起来,不用这么正式。”秦源每次看小了自己十来岁的白庞给自己行大礼,总觉得心里有愧。

白庞起身后,殷勤地给秦源泡起茶来。

“师叔祖前晚运筹帷幄、决胜皇城,当真是令人折服。尤其是您那神乎其神的机关术,简直让人大开眼界。这一役若非师叔祖大显神威、鼎定乾坤,那当真是胜败难料了!

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与师叔祖的差距是何其之大,师叔祖又是何等英雄伟岸,我对师叔祖的仰慕之情,如同九天银河一般……”

秦源看着滔滔不绝拍着彩虹屁的白庞,差点就笑场。

好家伙,墨家也兴这套?

不过听着怪舒服的。

“行了,马屁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没有,绝对没有。”白庞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嘿嘿一笑,说道,“不过,钱大风有。”

“钱大风?那他自己怎么不来?”

“哎,他不是在尚宫司当差么,那的管事太监天天折腾他,他太可怜了。再说,尚宫司那边也没什么价值了,所以我们打算调他去能接触更多人的地方,一方面方便探听宫里的事,一方面也少被折腾。这不,知道师叔祖您手眼通天,就想来问问,能不能……”

小主,

秦源喝了口茶,想想自己的食楼里也缺人,于是说道,“行吧,回头我把他弄到食楼去,那清闲些,也能接触很多人。”

“师叔祖英明,多谢师叔祖!”

白庞感激地一笑,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和一个传音石,放到秦源跟前。

“这是?”

“这是墨岛的墨令和联系我的传音石。”白庞说道,“百川师叔说了,此役过后或有人要暗害你,所以宫里的七个墨者和宫外的二十一个墨隐,暂时供你调配。如果有危险,凭此墨令便可调动他们。师叔祖,那些墨隐都是高手,而且非寻常高手,你尽可信任他们!”

墨隐的名头,秦源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些人不是大宗师,但有些手段可比大宗师,甚至胜过大宗师。

不由又怀疑,墨岛怎么这么客气,连墨隐都借给自己用?

就因为认为自己是墨青秋的徒弟,好像牵强了点吧?

想到这里,秦源笑道,“这令牌,怕不是白给的吧?”

“师叔祖您这话说的,您是青秋老祖的徒弟,那也算半个墨岛的人,此役您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保护您也是应该的。当然了……”

白庞又贼眉鼠眼地一笑,“倒还真有件事要请您帮忙。”

“就知道,”秦源没好气道,“有事就直说,绕那么大圈子作甚?”

白庞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走到秦源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发现,有人雇了一群邪士,欲在京城之内冒充墨家墨术来害人,以此影响舆论,让朝廷进一步围困墨岛,也让将来的监国太子不敢解禁墨岛。

我们怀疑可能是圣学会的人干的,但是没有证据。师叔祖您也圣学会一干人等熟稔,百川师叔想让您打探下消息。”

秦源皱了皱眉,“圣学会……还干这种事?”

白庞低沉地一笑,“圣学会与我们素有嫌隙,这里头的恩怨就说来话长了,总之他们干这种事不稀奇。这不,他们三长老不连庆王都出卖么?”

秦源心想,如今负责圣学会在京区域的是余言行,他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好太过武断。

这事按道理,自己不该管的,毕竟如果真是圣学会干的,那自己又是左右为难。

但,自己总归是墨者,墨岛那边现在是墨家正宗,据说连钜子剑都在墨岛上,自己不管有违墨家大义。

好吧,其实也是想在墨岛那边增加筹码,他们能在朝廷的围困下坚持这么久,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能量在,若是能借到这种能量……秋叶落妖将妖域开的时候,自己可能会有更多胜算。

秦源虽然没有打算好要不要去妖将妖域,但他觉得,先准备起来总是没错的。

于是说道,“那行,有机会我会帮你们打听的。若不是圣学会的人干的,我也会帮你们追查真正的幕后。此时事关墨家声誉,我身为墨者,岂能袖手旁观?”

白庞喜出望外,连忙又行了大礼,“多谢师叔祖!”

第二百九十三章 拿人手短

送走白庞,时间尚早。

既然晚上要去钟家,秦源就打算早点出去,顺便去宫外逛逛,这两天也是烦神,难得放松。

这出宫的条子,当然要找钟瑾仪开了。

传音石一开,他就说道,“仪儿,我要开出宫的条子。”

钟瑾仪冷声道,“后宫之内,没有你的仪儿,只有钟大人,本使不想再说第二遍。”

“好的仪儿,我要出宫。”

钟瑾仪叹气,“你这么早出宫作甚?”

“出宫去玩,等你下值了我就去你家。”

“在宫里待着,本使下值自会来接你。”

“你可能没懂我的意思,我来内廷卫找你吧,跟你详细说说。”

钟瑾仪沉默。

几息后,终于说道,“不必了……本使一会让人把条子给你送来。”

钟瑾仪有点怕,这家伙来内廷卫会牵自己的手。

对于秦源敢不敢对她动手动脚这件事,她现在已经不敢打包票了。

什么指挥使的威仪,在他那已经荡然无存了,这点钟瑾仪现在倒是很确定。

有时候想想,挺怀念以前见面就打他一顿的日子的,那时的他多省心,不像现在!

秦源终是如愿拿到了条子,还是林晓亲自送过来的。

林晓笑呵呵地把条子给了秦源,甚至还以“小姨”的身份,给了他五十两银票,让他出宫好好玩儿去。

秦源出了宫,在外面还没走多久呢,就只见一人笑脸灿烂地跑了上来。

拱了拱手,小声道,“属下赵秉存,见过朱雀左使。”

秦源细一看,发现正是圣学会那位“赵师兄”,就是草悦茶社里用大勺敲碎师妹脑袋的那个。

看他笑呵呵的样子,应该是从师妹被他亲手敲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但是秦源颇有些郁闷,本来他都想约苏若依去逛街的。

“原来是赵兄弟,有事吗?”

“余坛主一直等你,咱们去茶舍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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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一直在这等我吧?”

“非也,我本来是等宫里的兄弟出来,让他去传话给左使的,却不想左使亲自出来了,当真是心有灵犀一般。”

秦源心想,还是别心有灵犀了吧,上个想跟你心有灵犀的,被你大勺敲死了。

没辙,只好跟着他去了草悦茶社。

进屋后,余言行及几位京城圣学会的头头脑脑都在,众人见到秦源,纷纷起身拱手。

“秦左使来了,欢迎!”

“秦左使好!”

余言行将在场几人介绍了一遍,在场的除了有京城分坛的坛主汪在直,还有坛使李云城等人。

朱雀殿左使,地位其实比分坛的坛主略低一些,但是这些人对秦源,无不客气有加。

说白了,秦源光凭帮助圣学会灌顶成功的功劳,就足以与他们平起平坐。

再加上他调度指挥的能力,左右逢源的人脉,以及十六岁便六品的惊人天赋,注定要成为会里倚重的红人,这点谁都心知肚明。

余言行介绍完毕,又笑呵呵道,“秦左使,此番灌顶,你居功至伟,我们已经让人呈报总舵了,想必总舵主的嘉奖很快就会到。”

秦源微笑道,“哪里哪里,全赖会中兄弟上下齐心。”

汪在直说道,“秦左使过谦了,左使当日英姿犹在眼前,这般少年人杰,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不信的,呵呵。”

秦源就笑呵呵地冲他拱了拱手,心想你会说就多说点。

汪在直又道,“秦左使可经常出宫来?”

秦源点点头,“烦闷了便出来走走。”

汪在直呵呵一笑,“那正好,我们正商量呢,秦左使在京城举目无亲,若是出宫来也无处可去,于是便给你筹了处宅子,就在离此地不远。”

秦源微微一惊,心想好大的手笔啊,圣学会原来这么有钱的吗?

不过他们想错了,自己在京城怎么会举目无亲呢,光是晚上能睡觉的地方,就有两处啊——指挥使老婆和女帝老婆那都行。

正要客气一番呢,却只见汪在直又冲屋外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秦源好奇地看向门口,只见两个唇红齿白、仪态万千的少女便款款进了来。

“此二女名叫大娇、小娇,是两姐妹,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家乡遭了灾,成了来京的流民,我看她们可怜便买了下来。我们商议了下,今后秦左使若是出了宫来,就由她们来服侍你吧。”

秦源又是微微一愣,心想好家伙,豪宅再配美女啊?

圣学会这么给力的么?

可是,送美女有点不太对劲吧?

难不成,自己是假太监的消息,已经走漏了?

这还真不能怪汪在直他们。

这次灌顶成功,京城分坛也算圆满完成了任务,他们当然想感谢下秦源这个首要功臣,顺便也跟他这个未来会里的红人搞好关系,所以一直在商量送他点什么好。

什么丹药妖材之类的,他们起先也想过,但是一来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二来到时候总舵肯定会奖赏人家这些东西,所以就作罢了。

后来,他们之中有个长期跟楚宴修接头的人提出,听说那位秦左使,好女色,常与楚宴修在宫女讨论哪位娘娘好看,哪个宫女俊俏。

大家起初不信,一个公公能好什么女色呢?

直到,余言行的到来。

大伙儿问余言行,这位秦左使平常有何爱好?

余言行回忆了下与庆王在灌顶前后的闲聊,然后果断说道,“女色。”

嗯,庆王也告诉他,他这位秦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好女色了。

好家伙,既然两头都是这个说法,那汪在直一干人也只能惊为天人,然后投其所好了。

这才有了这两位“大娇”、“小娇”的出场。

对此,秦源表示很为难。

我可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这俩姑娘我可能真的会拿来暖床的!

试着推辞道,“两位姑娘如花似玉,用来伺候我,却不是太可惜了?”

汪在直忙道,“秦左使勿要推辞。她们二人本就无处可去,若是能伺候你,又有大宅子住,又有人心疼,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位小美女也是机灵,连忙对秦源说道,“公子,请勿嫌弃我们。”

心里想的是,伺候太监还能保全清白之躯,日后还可嫁人,当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秦源叹了口气,为了让两位姑娘能有安定的生活,自己……也就认了吧。

“那好吧,你们二位平日里便去宅子里住着,我有空会过去的。”

汪在直哈哈一笑,“这就对了,秦左使到底是没拒了我们的一番心意,说明拿咱们当自己人啊!”

余言行立马接话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我们便开诚布公的,说一下接下来要请秦左使做的大事吧!”

秦源看看汪在直,又看看余言行。

尼玛,又跟我玩欲取先予、拿人手短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又是术士?

秦老艺术家环顾了一周,只见这些家伙都笑得很假,那汪坛主还一边笑一边往旁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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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遮住了身后的两位小美人儿,现在想让秦源再看一遍,让他回忆回忆,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秦源总觉得一身正气的自己,与他们有点格格不入。

但看样子,这忙是非帮不可了。

“说吧,到底何事?”

汪在直看了眼余言行,见余言行点了点头,这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是这样的,进来京中来了一批邪术士,据我们所知他们可能要做一件大事,可能对圣学会不利,也会对庆王不利。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计划,却不得而知。”

听到这里,秦源不由皱了皱眉。

这些术士,跟墨岛所说是不是同一批?

墨岛说是圣学会请他们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圣学会并不知情。

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汪坛主,请继续说。”

汪在直点了点头,又道,“这些人很厉害,他们用的并非百家之法,但是手段诡异,我们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弟兄死在他们手里了。可,我们怎么也追查不到他们的下落!”

“所以呢?”

“所以,”余言行接过话头,说道,“我们想让清正司、墨岛一起帮忙,共同调查此事。但是一方面,现在这些术士只针对我们,清正司必然不会插手。墨岛那边……与我们有些恩怨,此役过后他们也不再与我们合作。想来想去,也只有请秦左使出面,看能不能居中调节?”

秦源立即说道,“我在清正司是有几个熟人,墨岛方面,说实话也只是略有交情,毕竟我也学墨术,可未必有那么大面子啊!”

秦源怀疑他们是想套自己话,看自己与墨岛、清正司到底是什么关系,因而极为谨慎。

却听余言行道,“这些我们知道,如果能行自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恐怕,在必要时只能请你出手,与我们一起对付他们了。”

汪在直跟着道,“没错,此事虽说来惭愧,但那些术士的能力着实诡异,我们觉得,除非用墨家墨术方可抗衡,比方说,如果我们有秦左使的几个纸人,追踪到他们就容易多了。”

“哦,汪坛主见过我的纸人?”

汪在直摇摇头,“我没见过,但是余坛主见过,那晚大战,也有我们几个会中兄弟见过。”

余言行笑道,“秦左使的纸人神通广大,我亲眼所见,就勿要谦虚了。”

秦源无奈,只好说道,“那行,我既然是圣学会一员,这些术士又是冲着咱们圣学会来的,自然责无旁贷。”

汪在直高兴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此事虽不在秦左使分内,但秦左使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余言行也不禁拍了拍秦源的肩,说道,“那就有劳秦左使了。关于此事,如有进一步消息,我会派人去宫里通知你的。”

……

从草悦茶社出来,汪在直等人非要请秦源去看一下新宅子,说是有惊喜在等着他。

秦源一点都不期待这群人的“惊喜”,但感觉推脱不过,只好过去看了下。

宅子地段不错,离长安街只有三里多远,二进二出的规制,也算是小康人家的模样了。

里头的装修一般般,没见什么名贵的用料,摆设也是普通的物件,可见圣学会也没有那么阔绰。

除了宅子,还配了三个老妈子,加上大娇、小娇两姐妹,那就是有五个人伺候他了。

惊喜吗?

秦源不觉得。

要是在几个月之前,能有这样的宅子和小美人伺候,那倒是天大的惊喜,可是现在……就这?

就在这时,只听汪在直呵呵笑道,“秦左使,此屋若是你一人住,是否倍感冷清?”

秦源皱了皱眉,问,“汪坛主何意?”

“哈哈哈!”汪在直提高声调,说道,“你看,谁来了!”

话音一落,只见旁边一间厢房之内,便跑出一男一女,欢天喜地地冲向秦源。

“哥!”

“源弟!”

秦源定睛一看,不由微微一愣。

这不是小妹和大哥吗?

这世界上,秦源没有什么亲人,也就这两人与他有血缘关系,因而此时得见,倒也颇为高兴。

话说,自从上次一别之后,秦源偶尔也会想起他们,毕竟那是仅存“家人”。

“大哥,小妹,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我们……”

秦小芙抹了把高兴的泪水,紧紧地拽着秦源的手,却是一时半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也对,这几个月来,对他们而言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

在遇到秦源之前,他们兄妹二人落魄到与乞丐住一起,秦小芙差点还被乞丐头子凌辱,而大哥秦力身患重病危在旦夕,可谓山穷水尽、前路无光。

而就在这时,他们遇到了几年未见的二弟秦源。

从此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秦源将他们从乞丐堆里救出,又用一位姑娘神奇的血,让大哥秦力的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此后拿着秦源给的钱,又去找了一位名医诊治,不出半月病就完全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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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们租了个小房子安顿下来,但心中总归还是有些担心,以前的仇家会找上门来。

但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仇家被杀、仇家一门弟子四散逃跑的好消息。

再往后,县令大人亲自来过问他们,将他们安排到了一处大房子居住,不要房租不说,还给秦力谋了个闲差,每个月足有三两月俸。

两兄妹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托了二弟秦源的福,于是生活安定下来之后,他们对秦源的思念也越来越甚。

直到前些日子,圣学会派人来,说秦源已经加入了圣学会,问他们要不要与他团聚?

兄妹二人见到了当初给秦源的那个玉扣,自然不疑有他,于是一合计,便高高兴兴来投奔了。

秦力和秦小芙你一言我一句,总算是把过程说清楚了。

秦源表面上很高兴,但是心里却有些不爽。

他怀疑圣学会将自己兄妹接来,到底是想让他们跟自己团聚,还是想拿他们当人质?

毕竟,圣学会的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强,他们不是一直也想控制庆王么?

但看破不说破,既然人都来了,再让他们回去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么做一方面会让大哥小妹伤心,另一方面圣学会见状,可能也会对自己起疑。

汪在直很识趣地对秦源拱拱手,说道,“秦左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秦源也拱手道,“那好,汪坛主请便。”

秦小芙看汪在直出去,连忙好奇地问秦源,“二哥,他叫你什么左使,那是什么官啊?”

秦源笑笑,说道,“不大的官,你们在外不要提起我是圣学会的,切记。”

秦小芙和秦力都不约而同地点头,“我们知道的。”

“小妹、大哥,”秦源又笑呵呵地说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好好在这待着,以后就在京城安家吧。”

秦力点点头,一脸憧憬的说道,“二弟说的是。咱们兄妹三人既然在一块儿了,就再也不分开了!我现在病好了,也有一把子力气,打算去谋个差事做。至于小妹,就在家做做饭,等过两年我攒够了嫁妆钱,就可以让她风光出嫁了。”

秦小芙说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还要伺候你和二哥呢。再说,你都尚未娶妻,我谈什么嫁人。”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又突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秦源,眼中满是心疼。

他,却是再也不能成家了!

若是没有他入宫当太监,便没有咱们的今日。也就是说,眼下的生活,是他用……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秦源看他们的眼神,就依稀猜到他们心里所想,于是笑道,“行了,别胡思乱想。大哥你要去谋差事我也不反对,男人嘛总要有点事做,但是太累太苦的没必要。至于小妹的嫁妆,你们谁都别操心,有我在呢。”

说着,便拿出一张银票,塞到秦力的手里。

“这些钱先拿去花,不够再找我来要。”

秦力看了眼银票,赫然发现竟是一张一千两的,当时就吓得手一颤。

一千两,这是什么概念?他原以为在衙门当闲差三两一月的俸银已是极好,而这一千两,足足是他三十年俸银,还得不吃不喝才能攒下。

秦力不知道秦源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据他所知一个太监不可能有这么多月俸,而即便加入圣学会还有额外的补贴,那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吧?

印象中,那个曾经为人老实、总是受欺负的二弟,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二弟,这么多钱,我……”

“拿着吧,不够再跟我要。”

“二弟,你现在……当真是出息了!”

秦源笑了笑,“对,二弟一直很出息。”

第二百九十五章 又勇办事又体面的秦公子

与秦力和秦小芙又聊了会儿,秦源看时间不早了,便让他们先在这安顿下来,说自己还有点事,回头再来看他们。

两人也知道秦源现在不比闲人,也没多问,只是叮嘱他千万小心。

秦源就暂别了秦力和秦小芙,去往钟家。

在路上,路过一个水果小摊,就顺手买了点水果。

如何给老丈人钟载成送礼这块,通过上次送砚台的事,秦源算是总结出规律了。

首先你得送,不送他就觉得你看不起他,这是最严重的,弄不好有性命之忧。

其次你不能送贵了,送贵了他会觉得你是在挑衅,轻则他会还以重礼,重则……可能会下以重手。

钟载成,以及他亲儿子钟瑾元这种脾气是如何养成的,不得而知。

照道理,一个人缺啥才会在意啥,可是钟载成年少成名,家境优渥,其父当年也是镇守一方的郡守,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应该不会这么敏感才对。

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在意别人说她丑么?同理,一个家大业大的人,会在意别人的无意之举,是不给他面子吗?

秦源想不通。

但是他能想通的一点是,其他事情自己可以想不通,但是在如何维护钟家门面这件事上一定要想通,否则老丈人和大舅子会非常粗暴地帮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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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水果不久,钟瑾仪的传音就来了,这说明她已经出了皇宫。

“你在哪?我下值了。”

“我马上到,就在门口等你。”

秦源回了一句,然后就拎着水果,急急忙忙往钟府门口跑。

他刚跑到,正好钟瑾仪也御剑抵达。

下剑,钟瑾仪看了眼秦源,淡淡道,“进去吧。进去后,说话好听点,要不然后果自负。”

秦源嘿嘿一笑,“懂的,懂的。”

钟瑾仪走在前,秦源走在后,两人双双进入大门。

门口的几个家丁立即齐声喊道,“恭迎小姐、秦公子回府!”

钟瑾仪皱了皱眉,心想这又是谁教的口号,昨晚还没有。

秦源很高兴地掏出几块碎银子,给几个家丁一一发了,然后追上钟瑾仪,在她身边走了几步,便很自然地去牵她的手了。

却不想,钟瑾仪眼疾手快,刹那间就将手藏到了背后,做单手负背状。

关于牵手的事,其实钟瑾仪已经想了一整天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容忍他在没有人的地方,小小地拉一下自己的手的,毕竟……风花雪月这般事,她也懂一些的。

虽然自己对于风花雪月不怎么感兴趣,但若是……日后真要纳他为夫,那也需考虑下他的感受,有些事能配合、能满足就当配合满足。

我钟家人,向来都是讲道理的,莫说自己欺负他。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不行。

没有原因,就是不行。

秦源见钟瑾仪又一次无情地拒绝,这次他不忍了。

身子微微朝钟瑾仪那边一倾,轻声抗议道,“什么意思啊,这次我都提前报备过了!”

钟瑾仪不为所动,风淡云轻地给了个官方语气的回答,“经本使研究,此事宜酌情暂缓。”

秦源咬牙,“钟瑾仪,你是不是跟我玩赖呢?暂缓的理由呢?经费不足,人手不够,还是政策不允许?”

“……”钟瑾仪一边走一边沉吟,然后说道,“此事对你有生命危险,出于安全考虑,本使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靠,你这是威胁我?”

“秦公子自重,本使待你向来客气,何来威胁?”

若是不客气,就冲你直喊本使大名,我就要揍你了啊,小混蛋!

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钟家客厅门口。

客厅里,钟载成、钟瑾元已经端坐期间,悠然品茶。

秦源确认了下,自己身上穿着钟瑾仪上次送的宝甲,宝甲外面还有一层墨家,冰魄和仙气的护体功效也已经开足。

那还等什么?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于是,趁钟瑾仪不备,二话不说就拉住了她负在身后的手。

钟瑾仪确实没想到秦源竟敢在这时候牵自己的手,差点就将此举动定性为“偷袭”,要一掌拍过去。

不过好在,她猛地醒悟过来,制止了自己这股冲动。

不能打……再打,他跑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家伙!

况且,还有父亲和兄长看着,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揍他,他们怕是会不约而同地拍案而起。

这可能是秦源,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牵钟瑾仪的手。

钟瑾仪的手很纤长,比想象中的要柔软,也更温暖。

钟瑾仪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那种温度从他的手心传来,刹那间仿佛化作一道电流,穿过了她的手心,又直达全身。

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与自己先前想的不太一样?

钟载成、钟瑾元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原本两人正恼秦源今天才上门呢,这下都喜滋滋地舒展了眉头。

这小子,果然很勇!

居然敢问都不问,直接就牵仪儿(仪妹)的手!

更难得是,她竟然没有反手一掌拍他脑门上。

看样子,这事儿是真的要成了啊!

秦源淡定地拉着钟瑾仪的手,进入客厅,然后才放开。

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说道,“拜见钟伯父、元大哥。”

钟载成和钟瑾元都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迎向秦源。

“哈哈哈,贤侄快来坐。”

“秦兄弟,来就来,又带甚东西,见外了不是?”

“哪里,只是些水果而已。”秦源笑着道,“我私心想着,来拜见伯父伯母,总不能空手来。

但是府上又不缺什么,我这眼界能想到的、看到的东西,府上哪样没有呢?于是就随手买了些水果,权当是一点心意,伯父和元大哥不要嫌弃就好。”

这话可说到钟载成和钟瑾元心坎里了。

本来就是嘛,你小子有的咱哪样没有?咱钟家会图你那点东西?年轻人能清醒地认识自我,是好事。

有点小心意到了,就好了!

这般又勇,办事又体面的人,当真是难得!

钟瑾元哈哈笑道,“所以说,之前那些不开眼的京中公子们,与我秦兄弟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说话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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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落座,丫鬟上茶。

钟瑾元对钟瑾仪挥了挥手,说道,“你回房去歇息吧。”

男人谈事情,你个女孩子家家的,便不要掺和了,在宫里没办法,在家里你好歹得装出大家闺秀那般的羞涩不是?

钟瑾仪无语地看了眼钟瑾元,就差把“不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直到钟载成端着茶盏,鼻孔里有意无意地哼出一道粗气。

“嗯哼!”

你倒是赶紧装一下啊!离挑黄道吉日就差一点点了,细节方面咱一定要注意!爹可是隐约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了,这到手的鸭子,回头要是再给飞了,还怎么出去见人?

钟瑾仪心里那个火啊,很想说这小混蛋可没你们想得那么单纯,他都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没看到吗?

他还会在意那些?

但是眼看父兄的脸色越来越沉,她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本使也没空听你们聊那些有的没的。

更不想看你们这些人间奇葩,倒不如回屋去清净。

钟瑾仪出门后,富丽堂皇的客厅里,顿时就充满了一团和气。

“对了,上次多亏了钟伯父出手相救。一直想来府上当面道谢,却无奈宫中俗事缠身,不想竟拖到了今日,实在是汗颜。”

说着,秦源起身,给钟载成行了个不折不扣的大礼。

“多谢钟伯父救命之恩,小子没齿难忘。”

钟载成等了这两三天,可不就等着这句话么?

这是面儿,面儿到了就好!

于是哈哈一笑,说道,“贤侄这是从何说起?贤侄有难,老夫又凑巧路过,岂有不救之理?举手之劳罢了,再者说,你如今也算我半个钟家人,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秦源耳朵一竖,立即领会到,后半句才是重点。

马屁方向找到,他就立即开始了猛攻。

“多谢伯父!小子每每思及伯父这般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不以我出身贫贱、一事无成而鄙,反在危难时多番出手护我周全,又待我真如家人一般,这番胸襟、这番慈爱,当真叫我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敬仰之心如大河泛滥,我尝夙夜兴叹,我何德何能,竟得伯父这等豪杰如此垂爱!”

说完,又对钟瑾元说道,“瑾元大哥亦是,那日你一剑动天下,斩了姚威那厮,那番英姿犹在眼前,却也对我这般怜爱,当真令我动容。”

钟载成和钟瑾元一听,当时就如同被搔到了痒处,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这小子,听他说话当真是舒服,更难得的是,他说的句句中肯,有理有据、情真意切。

不像那些虚伪的公子哥,张嘴就是华而不实的浮夸马屁。

至于先前那番“小子不懂事”的心结,此刻早已无影无踪,两人甚至还隐隐觉得,是自己吹毛求疵了!

人家这不记着呢么?只是宫里有点事,没来得及前来道谢而已!

“哈哈哈!贤侄快坐,勿提这些。”

“哈哈哈!源弟喝茶,再提就生分了!”

一般人是跟钟家父子聊不到一块去的,能跟他们聊得到一块去的,就绝非一般人。

这么说来,钟家择婿的标准看上去不高,但实际高之又高。

当然,钟家父子如今对秦源越来越欢喜的原因,也不仅仅是他会说话,又能与钟瑾仪“两厢情悦”。

要是秦源只是个草包,他们也顶多是赞成这门婚事,然后拿他当个小白脸养着罢了。

但现在,他们不光知道秦源在武修一道上有天纵之资,更知道前日那场宫中惊变,是在秦源的多方打探之下,才让钟瑾仪应对得游刃有余,甚至还得了剑庙的赞许。

这般人才,他们怎能不爱,怎能不喜?

无论是钟载成还是钟瑾元,现在早已起了帮他铺路,让他早日跻身大宗师行列的想法。

今后钟家就一门五个大宗师了,家世之鼎盛,试问除了皇族,天下谁人能及?

更关键的是,按照过往的经验,若父母在武修一道天赋奇佳,那么后代的根骨也必然不差。

如此一来,等秦源和钟瑾仪有了孩子,再经他爷爷、舅舅这么一苦心调教,那钟家的传承就铁定兴旺如火啊!

还有比这更令人振奋的事情吗?

所以这已经煮了一半的鸭子,能让他飞了?

“源弟啊,你说这些就是见外了。”钟瑾元身姿朝秦源那边凑了凑,又道,“你与仪儿现在一切都好吧?这待在宫里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有没有想过出来?我在慈云山修炼,缺个帮手,你与我一起去如何?”

钟瑾元这话自不是随口说的,他是手把手指导秦源修炼,甚至都已经备好了各种珍奇丹药,供他服用。

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让他赶紧成才,另一方面自然是促成他与钟瑾仪的婚事,毕竟人都在他手下了,这还能跑得了?

秦源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但现在让他出宫,他当然是不肯的。

不过,拒绝钟瑾元的好意,是要讲方式方法的,否则他又会觉得自己是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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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钟家如鱼得水,可不是说对一两句话就行了,而是需要说对每一句话,如此可亲可敬的岳父和大舅子,真当是人人都能轻易拥有的?

想了想,他说道,“多谢元大哥美意,若能跟元大哥一起修炼,那自然是我的大造化,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马屁先拍好,他又说道,“不过,如今皇子之争尚未尘埃落定,宫内或难免再起波澜,仪儿正需要帮手,此时我若离开,心有不安,怕也是无法安心跟着大哥修炼,枉费了大哥一番苦心。”

注意重点,重点一定是从钟瑾元出发,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钟瑾仪!

钟瑾元一听,虽略感遗憾,但依然颇为高兴。

“你说的也对。身为男儿,你要保护自己的女人,是没错的。”

“理所应当。”

“不过……”说到这里,钟瑾元皱了皱眉,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宫里的人,这次勾结的势力怕是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秦源也皱了皱眉,不由问道,“元大哥的意思,是这次除了青云阁和玉泉宗,还有其他势力的人?”

“有,”钟瑾元很肯定地说道,“那一老一少两位高手,就另有身份。若非此二人被我逼至绝路露出看家的神通,我也不知道。”

“还有这等事?”秦源见钟瑾元的神色严肃,便猜到这势力定然非同寻常,于是赶忙问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第二百九十七章 贤弟,元哥不会害你的!

“此二人剑法强横,表面上看像是剑修,但实际上修的却是旁门左道。”钟瑾元喝了口茶,缓缓道,“你可知那二人,因何一人恍若稚童,一人却白发苍苍,貌若百岁之龄?”

“是啊,我也奇怪,抛开老的不说,就说那稚童,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怎生有那般强横的修为?”

“嘿嘿,”钟瑾元冷笑一声,“那是一种邪修,两人将彼此精元混合共用,便能化出更大的威能。只是期间除了岔子,一人的精元被一人吸走,于是老的更老,少的就仿若还童。”

秦源惊了一下,“精元……还能共用?”

妖有妖魄,人有精元,但是妖魄是实质的,大妖的妖魄甚至还能拿出来炼制丹药和武器,而人的精元是虚无的,秦源一度认为那只是“精神”的另一种描述而已。

如果这两人能把精元化成实质而且共享,那岂不是和妖一样?

这时,钟载成说道,“江湖上从前确有此类修法,甚至曾一度不输百家之中的任意一家,只是这群人不但修法诡异如妖,而且认妖为祖,甘当妖族走狗,是人族的败类!

故而,他们被百家以妖族论,见之必杀。高祖皇帝成剑仙后,也是首先拿他们祭旗,高祖曾曰:百家尚可活,妖人必须死!呵呵,想不到他们竟然没有死绝!”

秦源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不由道,“当年妖族奴役人类何其残忍,怎么还会有认妖为祖、甘当妖族走狗的人呢?堂堂正正做个人不好吗?”

不过话一说完,秦源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蓝星上,这种人还少吗?

对本族同胞一脸鄙夷,对外族人却形同家犬,恨不得趴在地上披上狗皮,卑微地舔人家脚趾头,有些特别忠诚的,甚至想打碎自己的膝盖,防止自己还能再站起来,以表达他愿意永生永世为奴的决心。

嗯,精神变异者,果然在哪个世界都有。

这时,钟瑾元笑道,“这是咱们正常人的思维,那些人早已不算人了。说回正题,那一老一少原本以两把大宗师剑合一来对我,被我一剑砍碎意剑之后,他们便召唤出了守护妖,乃至一只三尾锦鼠妖。

那锦鼠妖不但是一品大妖,而且还获得了此二妖人的正气加持,极为凶猛,若非我身上有……有特殊之气,怕也已惨遭毒手了。不过,终究是我兄妹二人更胜一筹,将这妖鼠一剑劈死,又活捉了那两妖人。”

钟瑾元说得轻松,但分明提到了“兄妹二人”,说明当时钟瑾仪也赶来参战了。照此推测,虽然不一定是钟瑾元打不过那一老一少,但很可能是,连他都无法轻松拿下此二人。

钟瑾元继续说道,“将这二人打成重伤擒下之后,我特意脱去他们的鞋子,看了脚底,果然发现他们脚底有个朱色的三叶印记。”

钟载成冷哼道,“这么说,那二人还真是拜妖会的人了?”

秦源不由道,“拜妖会?”

“就是这些认妖为祖的人组织的,不过大都以为五百年前他们就已经被高祖杀完了,没想到竟然还存在。”钟载成道,“这些人可不止会修剑,还会各种诡异凶残的法术,害人不浅。若是被老夫瞧见,见一个杀一个!”

钟瑾元接话道,“如今妖族被镇压,这些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将诸妖释放出来,我已通知清正司,请他们严查。若宫中真有人勾结拜妖会,那遑论是皇子还是谁,都足以死一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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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心道,难不成墨岛、圣学会所说的“邪术士”,就是拜妖会的人?

等下,有点不对劲。

那一老一少,明面上是青云阁的人,暗地里却是拜妖会的人,那么他们混入青云阁……

是了,青云阁与玉泉宗正在挖掘圣山啊!

拜妖会的人,肯定是想在挖掘圣山的过程中,制造一场“意外”,同时将妖将、妖王和妖圣妖域一起放出来!

按照百里长卿的说法,只有按部就班,一一取下将殿圣火、王殿圣火和圣殿圣火,才有必胜之把握。

要是直接出来妖王、妖圣,人族能赢才怪!

一想到这里,秦源就有点头皮发麻。

不过,这之中又有一个让他解不开的疑惑。

既然拜妖会只要在挖掘圣山中搞破坏就可稳赢,那为什么不继续隐藏,反倒是听墨岛和圣学会说,他们又派了不少人来京

他们来京城做什么?

不会又是跟东宫之争有关吧,那这群人岂不是随时会奔着自己来?

但秦源觉得,这些人无论是什么目的,自己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毕竟一旦拜妖会的计划成功,那足以颠覆整个人族世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沉吟了下,他问道,“那拜妖会的人,脚底都有三叶形状的印记么?弄个这么明显的标志让人去辨认,是不是太傻了?”

钟瑾元道,“不是他们傻,而是他们要修行邪术、邪法,就必须获得妖力。而那妖力,就源自脚下那个三叶印记。”

秦源不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要找到他们,看样子只能打劫脚底板了。”

“打劫脚底板?”钟瑾元哈哈一笑,“也对,看到可疑人物,让他把脚底板亮出来,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秦源心想,这肯定是个办法啊……那就从后宫做起好了,明天开始,让钟瑾仪派人一个个检查脚底板,但凡遇到脚底有三叶印记的就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另外,既然他们在京城,那么也可以让禁军那头帮帮忙。

至于墨岛和圣学会在京城的力量,也可好好规划规划,看怎么用。

嗯,好在自己手上能借的势力还不少。

这回,咱也为老百姓干点实事。

实干兴邦嘛。

此时,赵老管家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老爷,少爷,酒菜已备妥,可用膳了。”

钟瑾元立即起身,搂着秦源的肩,说道,“走走走,喝酒去。我与你说,说到这个吃饭呢,仪儿最爱吃的是翡翠乌鸡汤、醋烧赤眉鱼,你记着点儿,女孩子嘛,偶尔耍点花招,让她感动下,懂吧?”

一边走,钟瑾元一边凑在秦源耳边说着。

好家伙,这是打算助攻啊。

秦源赶紧点头,“懂,多谢元大哥指点。还有更详细点的吗?”

“还有……她饭喜欢吃硬点的,软趴趴的不喜欢。”

“啊,真不巧,饭我喜欢吃软的。”

“是么,那也没事,以后我让厨子煮两锅饭,一锅软一锅硬。”

“那倒不用,我也可以硬吃的……啊不对,吃硬的。”

钟瑾元哈哈一笑,“如此甚好。对了,你有去过她的小院子没有?仪妹小院最近杏红花开了,极是漂亮,你可以去看看。”

“杏红花,与红杏花可是一种?”

“非也,杏红花可以泡茶,你可采摘几朵试试。当然,你最好大大方方进去,要不然仪妹以为是贼,就不太妙了……不过若是有难,你呼声元大哥即可,我定来救你。”

都来第三趟了,贤弟啊,你好歹与仪儿秉烛夜谈一下啊!

总是这般,感情还如何进步?

我与父亲,何时才能挑选黄道吉日?

钟瑾元决定,今晚他要推波助澜一把。

秦源本来倒是有些心动的,既然来都来了,又有大舅子支持,那晚上去找钟瑾仪谈谈心,自是极好。

可是听钟瑾元这么一说,就又有点心里打鼓了。

“不是,元大哥……您这话如果不加修饰地来讲,是不是等于说,进她小院很危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