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贸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进入商讨环节后，地族之神第一个问题就把战争之神干沉默了。

“你们...没有市场吗？也就是花钱买东西。”战争之神尝试着让对方理解贸易一词是什么意思。

“钱？买？”结果解释了个寂寞，对方抛出了更多的问题。

“没有货币这种东西，你们也应该会以物易物吧？”战争之神有点匪夷所思，你们好歹是一千年前就存在的生物了，怎么还没发展出货币这种东西。

“以物易物？为什么要以物易物？”地族之神眉头紧皱，完全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额，个体的产出总是有限的，所以我们要合理地分配资源，通过市场环节进行资源的分配是一种合理的方式。”

“为什么要通过市场分配资源？哪里缺资源就把资源拿过去不好吗？”地族之神满脑袋问号。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是计划经济了？”战争之神有点不可思议，不通过货币，而是通过直接控制手段分配资源，那不就是计划经济是什么？

“什么经济不经济的，我的所有个体为什么要经过这么一个更复杂的环节去分配资源，有什么地方缺资源，我控制有资源的个体把资源运输到缺资源的地方不就好了？”地族之神感觉自己和战争之神很难交流，感觉对方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一样。

“那你们拥有资源的个体不会有意见吗？”战争之神有着同样的感觉，怎么感觉双方交流怎么这么困...难呢？

等等，作为神，他们双方的交流不都是那种直接意识上的交流，自然就不应该有什么语言上的障碍，也就是当战争之神说出“贸易”一词时，应该马上就能理解才对。

“我们所有个体都受我直接控制，他们为什么会有意见？”果然，地族之神的说法印证了，战争之神的想法，对方不是不理解贸易这个词，而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贸易。

“那就是说，其实你们是格式塔思维？”战争之神感觉找到了要点，对方的社会形态似乎和人类有着相当大的差别，如果是例如格式塔思维这种生物，所有生物都像是人类的细胞一样的存在，整个种族就只有一个意志的话，那确实就完全不需要贸易这种行为。

就像你自己会和自己进行贸易吗？左手倒右手有什么必要吗？

“和你说得有点像，但不完全是。”地族之神也是理解了对方所说的格式塔思维是个什么东西，但觉得和自己的种族只是有点像而已。

“哦对，你们应该是蜂巢思维。”听对方说有点像，战争之神也马上想起了和格式塔思维有点像但不完全一样的蜂巢思维，虽然都是子个体形成一个整体，但是格式塔是一个一个子个体形成的整体意志，蜂巢思维是一个意志控制着所有子个体，有着不小的区别。

简单来说格式塔思维像机器人，蜂巢思维像虫族。

机器人可以共享自己的记忆，所以所有机器人就像一个人一样，而虫族则是只有母虫一个虫，其他虫都在贯彻母虫的意志而已，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对对，就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怎么，难道你们不是吗？”地族之神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战争之神，不知道为啥战争之神听见此事这么震惊。

“不不不...我们两者根本不一样，我们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单独的思维和意识，我不能直接干涉对方的意识。”战争之神寻思我们要和你们一样才是见鬼了。

“什么？那你是怎么操控你的子个体的？”地族之神的表情也变得和战争之神一样，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社会形态。

“不能直接操控，但可以间接操控嘛，所以才有我之前所说的通过资源分配的手段去引导对方的行为，然后还有权力什么的。”战争之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的社会形态倒是一言以蔽之，反倒是自己家的社会形态自己都搞不清楚。

“这样吗？”双方面面相觑，虽然双方面容上有些相似，但没想到双方的种族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无所谓了，就算你们是蜂巢思维，那你们肯定有什么东西十分缺少吧？你们缺的东西说不定我们挺多的，然后你可以用你们挺多但我们很缺的东西来交换，这就是贸易。”扯了半天有的没的，会议总算是回到了正题上来，蜂巢思维又不是共产社会，不可能你们什么都不缺吧？缺东西还会气冲冲的跑来和战争之神抢地盘？

“那你们地盘多不多？我们拿东西来和你们换！”果然对方终于听懂什么是贸易之后，抛出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这下战争之神真的沉默了，地盘这玩意还能用来交换的吗？

好像还真行，至少战争之神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反例，几百年的时候，蓝星有一个西八时区的国家向另外一个国家花了一点点小钱就买到了西九区的一块土地，然后这块土地后面还勘探出了黄金，光黄金就够这笔买土地的钱了。

但问题是，人族的土地又不是他一个的，他能说卖就卖吗？

怪不得当时对方这么开心

地就走了，搞了半天，对方觉得战争之神是割了一大块地给对方，也就是把中央山脉都割给对方了，而换回来的条件就只有双方贸易协定以及沟壑底下的矿物硫磺开采许可，对方能不高兴吗？

整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例如中央山脉，别说把中央山脉的地底割给了对方，但就算是地表也没人住在中央山脉，所以说中央山脉甚至都还不算是战争之神的实际控制区域，更别说是自己的领地了，割给对方又如何。

这也是当时战争之神所想的，反正这块地都不算自己的，当作条件去和别人谈判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是只能居住在山里的地底吗？”想到这里的战争之神精光一闪，转而问道。

“什么叫做住在山里？”地族之神和她的子个体都住地底下，谁知道自己到底住在山里的地下还是在平原的地下，难不成还钻到地表上面看看地面是不是一座山吗？

“额，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一定要生活在有硫磺的环境吗？”战争之神也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想起对方在中央山脉地底盘踞有山脉底下硫磺资源丰富的这一原因，于是换了个问法。

“也不一定，只要能能够补充到硫就行，也不一定非要待在有硫环境中。”虽然对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信息量可不少，听完战争之神又愣了。

“你们的食物是硫？不是碳？”战争之神都麻了，对方是虫族就算了，甚至还不是碳基生物。

“是啊，为什么要吃碳？”对方一副为什么要拿石头当食物的表情肯定了战争之神的说法。

“...”沉默的战争之神寻思怪不得当初他们在人家地盘旁边搞硫酸工厂的时候，人家这么生气。

这个和破坏人家菜地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么来看，对方允许玩家们在那里搞硫酸搞不好是一个很大的让步？

“好吧，你们的地盘有没有包括南方的山脉？”接二连三的震撼让战争之神差点忘了今天是来谈生意而不是搞生物学和社会学调查研究的，赶紧再次回到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