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老鼠咬人啦！老鼠会飞啊！”

亚瑟听见呼喊声，自然而然地望过去，几个师奶抱着自己的头，正在躲避什么会飞的东西。

那些会飞的东西，灰色的，毛茸茸，在她们的头顶窜来窜去。非要说它们是会飞的老鼠，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老鼠怎么会飞？也不对，在当下的大笨城，老鼠真的能飞也不奇怪。毕竟人会变成老鼠，那有没有可能，小鸟也会变成老鼠，而小鸟变成的老鼠就会飞呢？

“救命啊咬死人了，啊！”

还会咬人，这老鼠看起来是真的猖獗。那些被追咬的人，不过是寻常的师奶，她们并没有任何其他共性，除了都比较富态之外。然而亚瑟知道她们不是真正的富裕，在金花国，穷得只吃得起油炸薯条的人，确实是会比饮食均衡的人更加胖。

是挺奇怪的，穷人胖，富人瘦。

那些会飞的老鼠追着这些胖师奶咬，师奶逃跑到了亚瑟面前，这时候亚瑟才看得清那些追着要的灰蒙蒙毛茸茸并不是老鼠。

而是蝙蝠。

但为什么，大白天的，会有蝙蝠光飞来飞去，甚至还追着人来咬？

“救命啊！”

不管怎么讲，先救人再说。亚瑟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举在头顶，像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一样，旋转飞甩着自己的衣服，跑过去帮忙赶跑蝙蝠。

但蝙蝠不吃这一套。

小学的教科书都有教过，蝙蝠的眼睛并不好使，他们是用耳朵来判断猎物方位的。不管亚瑟怎么挥舞他的衣服，蝙蝠都好像有智慧一样，迅速闪过了亚瑟，继续冲着那些肥师奶冲去。

“一定是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亚瑟几次都被蝙蝠无视，学习着多莉的样子，思考这些蝙蝠的特点。

既然目标是肥师奶，那蝙蝠的特点理应又在师奶的身上找。亚瑟在与蝙蝠搏斗的过程中终于发现了，当师奶分散成几批逃亡之后，蝙蝠依旧只追着其中一个师奶来咬。

那么目标就锁定是她了。

那个师奶和其他肥师奶没什么区别，烫卷的方便面头，臃肿像没有洗干净泥巴的肥藕的手臂，手臂上有一串手链，在叮当作响。

那串手链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金花镑，硬币，一先令一先令的硬币，穿了孔，串成一串，总共有七个硬币，抛开硬币被钻孔还能不能用这个疑问不讲，这串手链顶多值七先令。

“靓姐，把你的手链丢掉！”

“啊？”

“把你的手链丢掉，是手链在吸引那些蝙蝠咬你！”

“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

“七先令的东西叫你奶奶再做一条给你吧！”

“她已经不在了！”

“再这样下去就轮到你不在了，你要不要扔啊！”

“不要，这是我奶奶！”

她已经被七先令蒙蔽了双眼，还好亚瑟是清醒的，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师奶的手臂，将手链挣断，远远地抛洒到街道的另一边。

硬币落地，发出丁丁零的声音，蝙蝠就改变目标，飞扑过去。

“奇怪了，这些蝙蝠为什么会追着钱咬？”

“奶奶！”

师奶还想保住她的手链，不顾蝙蝠的攻击，也冲了出去，抢夺那最后一颗硬币。蝙蝠又马上将她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