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听说过了吗,我们很快都要变成老鼠了。”
“什么?”
“你真的没听说过咯?我们厄球要进入下一个时代啦,什么冰川时代,比工业时代还要先进的。你再不进化,就要被淘汰啦。”
“什么进化不进化的,你刚刚不是说我们要变成老鼠吗?”
“就是啊,进化成老鼠,或者蟑螂,听说狗也不错的,还有蚂蚁,要进化成这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在最近的大笨城街头,到处都充斥着类似刚刚这样的对话。大家对“进化”和“下一个时代”的定义和说法都不尽相同,三言两语之后大多都开始争论起来,久久不能得出最终结论。
“哪有那么简单的!如果只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必要研究那么久,白痴!”
那些争论的人,往往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怪人在旁边阴阴森森地阴阳怪气,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整个现场气氛瞬间跌入冰点,敌我双方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仿佛再多说一句,那句白痴就是在怪自己一样。
就连亚瑟,也不止一次留意到那个阴阴森森的人了。
他同样穿着发黄的白大褂,但是和另一套白大褂很不同。这个白大褂满脸都长满了胡子,头发也很茂盛。
那个人总是在大家讨论冰川时代进化的事情时,在一旁愤恨不已地喊叫着,终于有一天,他成功地吸引了亚瑟。
“先生,你好象对他们刚刚说的话很不满?”
“那当然!”
那个人虽然毛发浓密,但眉宇之间确实和另一套白大褂有几分相似,同样的老花镜,同样的高低肩。如果亚瑟足够细心的话,他就能发现这位先生的高低肩和达·文西爵士的高低肩是不一样的,他们高的肩膀方向不同。
“进化论不是这样用的!它还有很多不确定的点和漏洞,也没有得到数据的验证,更没有全面落实地在全世界所有物种的身上做定向研究来证实这个理论,它还不够确定的。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套生物学的理论,怎么能用到人的身上!”
亚瑟听他的义愤填膺,越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但是,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啊,人也是一步一步地进步到现在这样子的,难道不是吗?那我们现在还想继续进步,持续地进化,进化成更具有生存能力的物种,难道有问题吗?”
亚瑟当然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最起码他自己不想进化。假设我进化了,别人都没有进化,那确实是我得到优势了。但假如我进化了,别人也跟着一起进化,那就相当于大家都费尽苦心,到头来确实白干一场。
假如进化就是要变成一头牲物,变得日日夜夜加班不停歇,那他宁愿被淘汰好了。生不如死地活着,那为什么不直接放弃“活着”这种艰难的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