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我每天在电话亭里看到的贴条，都是你们筛选过贴出来的？”

“当然也不是人工筛选了，那也是来不及，并且也不准确的。我们研究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条公式，依照这条公式，我们就能最快最大地将水从这里引向那里，然后让你们看，让你们喷，让你们骂，然后水流就会变得更大了，我的工作就完成了。”

“假如你引的是真正的水，那该有多好啊。你们这样的人如果去到那些因为干旱而贫穷落后的地方去做工作，把水引导过去帮助那些人，将贫地变成肥田，那姑且别说什么厄球不厄球的，最起码我们金花国的老百姓，生活总能变好一点吧？”

“可是啊，我引的水不是真正的水，而且我实在不想干这种事了，这活很脏手的。”

亚瑟虽然没明白他说的脏手具体到底是指什么，但指尖中的《畜约》已经自动生成了，他拿出畜约，给那条引流狗先生签了字，他还真的变成了一条狗。

引流狗在动物园里帮忙干活，很快就上手了。以前，动物园还需要燕尾服猴子们把水倒在水槽里喂水的动物们，现在只消引流狗出动就行了——他用尖锐的爪子和牙齿，在地上刨，刨一些很具有煽动性的文字或者图画，诸如“动物园长家暴多莉助手”啦、“伊莎贝拉侯爵的工厂比丽莎公爵的农场福利好”啦之类的东西，很快就能吸引很多人围着水槽开始吵架。他们吵架的力度和声音都非常大，不单止喷出来的口水唾沫非常多，就连汗水，还有一边不断饮用又洒出来的矿泉水都很多，不一会儿，原本干涸的饮水槽就满了，满成了一条小溪，甚至是一条河，立即就充满了水槽，也灌溉了植被。他一条狗，直接承包了以前所有星星猴子们负责的浇水工作。

他是真的很能水。

“因为引流狗的帮忙，动物园周边一些原本因为中央熔炉泄漏而失去人照顾，变成了荒漠的地方，现在又有了活力起来。我已经上报给陛下，她说很快就可以将这些地方纳入动物园的范围，老公，我们一不小心还真的又成功让动物园扩大了”。

“没想到灌溉还能这样。”

“但是老公，我很害怕，很害怕金花国再这样下去。”

“你是说陛下的动物园越来越大这件事？”

多莉点点头，眼圈甚至有点红。

“这个有形的动物园都已经在一步一步地扩大了，那个范围更大的，遍布了整个大笨城，甚至整个金花国都是的那个无形的动物园，我真担心它已经扩大到全厄球去了。老公，那些从海外来的猩猩……”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把动物园办得这么好？”

“那个奇怪的爵士不是说过了吗，真正让他们变成动物的，不是你。动物园这里反倒是他们比较好的栖息地。但是老公，我们已经是这样子，没办法拯救了，可孩子们呢？金花国的未来呢？假如我们以后如果有小孩子的话，你愿意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亚瑟坚定地摇头，即便他现在距离“有小孩子”这件事似乎仍然距离得十万八千里。

“我们有空捋一捋，想办法找到这些问题的源头，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吧。”

从来不想加班的亚瑟，这天晚上一直想到深夜睡着之前，都还在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