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小可爱，你是不是很惊讶啊？我和丽莎公难道不应该是敌人么，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交头接耳，像一对姐妹一样好，是不是？”

亚瑟没有答，他不想承认被猜中了。

“亚瑟园长，不用猜，也不用胡思乱想了，本公和她的关系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好，但我们之前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差。”

“小可爱，让我来解释给你听吧。”伊莎贝拉暗暗地抢过丽莎的话头。

“我的丽莎公着实是个伟大的骑士。”丽莎本来并不想被伊莎贝拉抢去风头，但是被那句伟大的骑士给打乱了节奏，一时间也只能赞同了。

“我的丽莎公，我敬爱的丽莎公，你们骑士真的是，存在即是合理，你们这些铁皮罐头，能冒着风雨吹打，那么多年了，生锈了老化了，都依然能哐当哐当响，不是一丁点道理都没有的。”

丽莎勉强地笑着，而亚瑟则开始品味“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好”那句话。

“你们完美地帮我完成了一项壮举！丽莎公，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麻烦棘手的问题，原来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到底是什么，你们说话能不能干脆点。”

“小可爱，你不要着急嘛，慢慢来。”烟囱又突突地喷了两口烟。“这个大笨城，是一台机器。机器就要运作，不运作就没有利润不止，还要倒亏钱。小可爱，一台机器买回来，便宜的要几十上百万，贵的，分分钟你想花个一亿，别人也不肯卖给你的。这样的机器买了回来，光是要租个房间或者买个房间，来放下它，又要每年几百万上千万的代价。你说说，我花了那么多的代价，买一台机器回来，我怎么可能不让它运作？”

“是是是，你对。”

亚瑟一点儿也不想反驳她，这可以说是伊莎贝拉，乃至于所有柠党的人都认可的金科玉律。

“而这台机器一旦有什么零件出了毛病，那肯定第一时间，就是换啊，齿轮不行就换齿轮，螺丝不行就换螺丝，钉子不行就换钉子，如果螺丝钉子齿轮都不行，那肯定就是这些螺丝钉子齿轮不行，而不是我的机器有什么问题，都不行就都给换！”

“一直不行呢，那就一直换吗？你的机器真的是一点逻辑问题都没有的，就连检查一下都不肯做的？”

“小可爱，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过，我不怪你，你不是这个阶层的，你理解不了。小可爱，不过你的阅读理解也是不过关的，你怎么考上皇家学院的？我刚刚都说了，一台机器，要上百万上千万甚至过亿的，齿轮值几个钱，人又值得几个钱？我有什么理由不保着我的机器，而去留着螺丝和齿轮？没有了机器，齿轮啥也不是；但是缺个齿轮，换一个便是了。”

“那有没有想过，没有零件的机子，简直就是不存在的呢？”

“我不想和你辩论有鸡还是有蛋，小可爱，只要零件坏了就马上换，这是最高效的做法。这个做法只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坏掉的零件太多了，一下子不太好处理。还好，有我的丽莎公，你的农场啊，竟然会是接收废弃齿轮的绝妙地方。”

“呵呵，是的，这些齿轮虽然有点问题，但在我们这里，是有教无类，都能使用！”

“为了方便丽莎公接收我们的废弃齿轮，我们现在已经开通了，万众期待的，旅鼠火车！”

黑烟从办公室的窗外浓浓地涌进来，亚瑟在一顿咳嗽声中，被带到了动物园的门外，一条看着就很塑料的路轨，已经被铺设好了，一只只旅鼠走在路轨上，拼接成了一列列车厢，荷载着一头又一头人和猩猩在往来。

“可是你刚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你说不相信那只母狐狸。”亚瑟终归不相信，也不愿意看到这两个人沆瀣一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好事。

“咯咯咯！她肯定不会真正相信我了，我是母狐狸，她是奶牛，我们又怎么可能真正相信呢，你真的是个小可爱。”

“亚瑟园长，不相信，不代表不能合作。这个世界上所有正在合作的人，甚至是结为夫妻的人，也不见得有八成是相互信任的。”

“所以，明白了吗，我的小可爱，商人和骑士，城市和农庄，原来是可以不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