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我肯定是有钱人的后代,然后不小心被人拐走了,才会这么惨、这么穷的啊!我不甘心啊!我明明那么有才华,还那么有能力。如果我是富豪的儿子,我肯定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的。我可以继承父亲的遗产,家族的产业,然后好好发挥我的聪明才智,有了起步资金,我就能做大做强,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穷,步步穷,哎!我绝对不是穷人的孩子,我绝不是,我不能够是!我当初一定是被谁拐走的,所以我只要瞄着我的年龄,往前推,往前找,一定能找到当年丢了孩子的富豪,那他们丢了的那个孩子,一定是我!”
亚瑟和多莉都一脸黑线。
“如果真的是走丢过孩子的富豪,我想如果有个年纪差不多的人找上门来,说自己是当年走丢的孩子,那确实是会有点兴奋,大概会——大概会很高兴地接待你吧?”
“会,接待了,很隆重的。我们被管家们领进一个专门的招待室,在招待室里,我们有土豆有薯条,还有红茶,骑士招待就是加奶,商人招待就加柠檬。我们不愁吃喝,但我们每个人都要交给管家一撮头发,不多,一撮百来根就行。”
“等等。”亚瑟打断了秃头佬的话。
“你刚刚说‘我们’,是指有人和你一起?”
“还有,为什么你们要交出一百多根头发那么多啊?”多莉也不明白。“如果你认定的那个未来富豪爸爸需要验算你们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亲生子,那应该有几根就可以了啊?”
“就是因为人太多了啊,亚瑟先生。我刚刚就说了啊,我的计划是科学的,也是完美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效仿,他们抄袭,他们没有给我版权费,啊呸!我要请律师,我要去告他们!”
“也就是说,确实有很多人像你一样,因为走丢孩子的是一个爵士,是一个贵族,是一个富豪,所以他们都跑去说自己就是当年走丢的孩子?”
“他们是抄袭!”
“那么,多要那么多头发是怎么回事?”
“防止造假,所以要在我们头壳的不同地方截取不同的头发,据说,外面有人为了蒙混过关,偷取了我爸爸的基因数据,用实体打印机制造了一些基因吻合的头发,黏在自己头上,然后去做测试。还好他的手艺不精,剪头发的时候还是多剪了一两根自己的头发,数据对不上,才让我的准爸爸们发现了这样的作弊方法。所以后来爸爸们都规定了,头发要多取,还要取唾沫、血液等不同样本来做。每一个爵都要百来根头发,跑多几十个,我本身很靓仔的,但是,但是这——”
“啊?你的头是这样子秃的啊?”多莉顿时心生了可怜,但仔细想还是不对,不值得。
“所以你们说,那些人是不是该死,是不是!我本来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我剪掉太多头发了,现在再去找爸爸,他们的管家都说我头发样本太少,而且爵士并不秃头,看我的样子也不需要做检测,肯定不是爵士的孩子了。我恨,我恨啊!我被穷人养得太久了,都养出穷病了,我不是秃子,我不是的!我万般解释,他们都不信,我没有机会了,我没有机会了!如果我不是掉头发,如果我还有头发!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
在这个秃子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遭遇差不多的人来面试。他们和这个秃子一样,都变成了无毛猫。无毛猫其实挺丑的,最起码亚瑟觉得很丑,但不知道为什么,游客们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或许这就是蓝光时代下的审美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