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你是怎么把自己整成这样的？上班太忙，坐太久了？”亚瑟问道。

“不是，我很少坐的。”牲前的河马一说话，亚瑟就想捂着自己的嘴巴。口臭。就连多莉都很难兼顾女仆的礼仪，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的痔疮不是这样造成的，原因比较复杂。医生说过，我是压力太大了。”

多莉转身就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了那个河马的牲前。

“喝杯水，再慢慢说吧。”

“我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上班就上班，兢兢业业的，老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客户要骂人的时候同事们也都让我去挨，最后公司什么乱七八糟脏活累活全都让我做。那段时间，我一天到晚的，都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的，吃饭都只能是一边走，一边开瓶水喝一口，就着水把三文治或者饼干啃了就算了。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3年吧。”

“三年！”亚瑟摸了摸额头的汗。“换我三天都顶不顺。”

“你没有向上级反映过吗，这样的工作安排太不合理了，就算老板从赚钱的角度来想，也不应该容忍养了那么多人，大家的工资都差不多，甚至可能你的工资是最低的，但你却做了最多的活啊？”就连多莉也看不下去了。

“怪我自己呗，软弱，不敢说。而且，也真的不能说。哎！”牲前的河马眼睛里有闪光，是他对生活绝望，但又仍抱有希望的那种，不屈的倔强的闪光。

“我还要养家啊。”

他地垂下了头。

“他们有的单身，有的是家里爸爸妈妈能给支持，就算一时半会没了工作也还顶得住的。我不是啊，我手停口停，一刻都停不下来的，不然就要被房东赶出房子了。哎。”

亚瑟和多莉都没有再说话了。

“人家抓了你的痛脚，就什么都找你咯。习惯了之后，其实倒也还好。就是总觉得肚子胀，不舒服。我猜可能是经常吃干巴巴的面包饼干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总是紧张。总之呢，就是渐渐地，就便秘了。一连好几天不拉屎，好不容易上一次，要在马桶上蹲好久，甚至要用手指去抠，才能拉出来。”

“啊！”

“先生请你不要再说了！”

“总之就是这样，后来我就得了痔疮，内痔外痔内外结合都有，那颗肉就吊在那里，塞不回去。去医院割了，居然不一会儿又长出来了。医生警告我，不能继续这种高压力的生活。压力会压迫肠道挤出去，很容易得痔疮。不结束这种生活方式的话，不管我上多少次医院，都会复发的。”

于是，为了改变这样的生活状况，他来到了动物园，签下《畜约》，变成了一头河马。他不再有痔疮了，那颗短小的肉变成了短小的尾巴，强而有力，能甩屎。他现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要被同事和上司恶心了，他那强有力的小肉，可以把屎到处乱甩，一身轻松。

他觉得自己在动物园里的工作和生活都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