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说,哪里有话题,哪里有争吵,哪里有看点,哪里有被摄魂器拍到的可能性,宫相丕平就很可能出现在哪里。
“你看,我们动物园哪次不是刚刚开始弄点什么新的项目,稍微有点起色的时候,他就跑过来闹事了?”
“所以这人就是永远地去找那些能让自己出名的事情来干对吧?”
“我不能确定,但很可能是的。我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找到这个宫相到底是什么出身,他不是贵族。哪怕是像你这样的落魄贵族,稍微用点心,总能找到家世的,但他没有。说明他很可能本来是个平民。从一介平民做到了宫相,这可不是普通的奋发上进就做得到的。我怀疑,他的看家本领就是到处搞事。”
在一次又一次地被丕平骚扰之后,多莉曾经这样跟亚瑟分析过这位烦人的宫相。果然,现在猫屎咖啡馆成为城中热话,丕平就摸上门来了。
“你们在奴役麝香猫,在奴役奶牛,你们不人道,你们要受天谴,你们要下地狱!”丕平又带着一群人在咖啡馆里,斎坐着,没有点咖啡,高声嚷嚷,把咖啡馆里的客人通通都赶走了。
“这下生意又要黄了,快赶走他吧!”
亚瑟边说着,边撸起了袖子,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跟这个人不能讲道理。“快滚快滚,没点咖啡的人别在咖啡馆里呆着!”
“我不点咖啡,我是要解放这里的麝香猫还有奶牛!”
丕平再一次像以往那样,开始了他的行为演出。他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第一节弯钩,构成一个手指的小勾子。他将小勾子伸进嘴巴,探进去,深深地伸进去,就像通渠佬在仔细地用铁丝勾子在厨房里,蹲在洗手盆下方忙碌地沟通被鱼鳞肉碎葱花和凝固的油堵死的洗手盆下水道那样,认真又谨慎地,灵活闪避又大胆进取地,在他自己的喉咙里勾啊勾,挖啊挖啊挖。
“乌拉!”
一声巨响,丕平的手从喉咙里拔出来的同时,咖啡豆的瀑布也随之倾泻,像拔掉澡盆塞子之后水就倾泻出来一样。
“啊好恶心啊!”多莉看得自己都想吐了,女仆猴子们吓得赶紧用尾巴将自己吊在吊扇上,免得被那些恶心的呕吐物弄脏。麝香猫也死死地抱紧他们的吧台,并且把尾巴抬得高高,免得被玷污了。
很奇怪的,明明这些麝香猫平时都是拉咖啡出来给人喝的,客人们也没特别多很在意的。但宫相从胃里吐出咖啡豆,大家都避之不及。
可能是样子问题吧,不是说丕平长得丑,他甚至算得上帅的那种。但就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如果把他丢进多莉很爱看的片子里头,那妥妥的就是大反派的角色。
“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麝香猫的感受,你们强迫它们做奴隶,你们在奴役它们,你们不人道!”
“不是的啊,这位客人,我们是自愿的。”麝香猫们开口打丕平的脸了。“你为什么要平白诬蔑我们的园长和老板呢?我们在这里上班打工,有工钱拿,准时上下班的,没有人强迫我们,我们也不是奴隶。”
“你们就是奴隶!你们就是被奴役了,他们不止奴役了你们,还洗脑了你们,让你们受尽压迫而不自知,他们坏透了!动物园园长坏透了!”
“不是的,这位客人,我们好好地在这里上班赚工钱,养活我自己,还能准时下班回家陪家人,如果不在这里上班,在外面,那才真的叫被奴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