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两个家都被吃掉了,就是这个意思?伊莎贝拉把你的家变成了巧克力工厂,丽莎把你的另一个家变成了纯白牧场。两座城堡都蔚为壮观,但都是一入夜就化成水的垃圾,是这样吗,这位可怜的先生。”
“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我们真的没想到啊。”亚瑟和多莉坐在动物园的面试间,和那个可怜的西装友·孤魂野鬼交谈着。
“你居然能有一栋楼!一栋!”
“亚瑟园长,你也有个城堡啊。”
“那我毕竟也是个贵族啊。”
“你可以是,难道我就不能是了吗?”
“抱歉!”多莉赶紧为亚瑟的的有眼不识忙天山道歉,希望这样的补锅不会为时已晚。“我不出门的,确实不知道谁是或者不是贵族,如有冒犯——”
“不用道歉了,我不是。”
“就算是又怎么样呢,贵族身上难道多两块肉吗?”亚瑟大笑道。“平民也好,贵族也好,那一栋楼都不是天上砸下来的,快说吧,你的父亲。”
“我说过了啊,是老头子自己盖的。”
“怎么可能呢?一个人盖起一栋楼。”
“是你们自己先夸大了那破房子。”孤魂野鬼说。“就两层的,我们自己一家人住的,很足够了。”
“那倒是很令人羡慕的,如果是现在,在大笨城里拥有一个有两层的房子,那不得了。”
“但那时候不是啊,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弄的。他自己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这个月买几块砖,下个月买点水泥,偶尔又到山边,找那些合适的大石板。小时候跟他去山边找这些石板,别提多难受了。”
“你也参与了啊。”多莉听着听着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也算不上参与不参与的,只要不用上学,家里的活都是要帮忙的啊。虽然我跟着过去,大多数也就是在一旁玩而已。最喜欢的就是老头子做树种。”
“做树种又是什么玩意?”亚瑟显然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
“就是给果树做种啊,挑营养好长得靓仔的树枝,环割掉它的树皮,割一圈,然后在割口那里裹上泥巴,用塑料袋和绳子缠起来包住封好,一两年之后就可以连着泥巴将这根分叉锯下来,它就是一棵新的树了。我当时的职责可重要了,老头把坑挖出来,把水倒下去,然后我就在那里和稀泥,搓泥巴。”
“真有意思啊。”
“可惜现在不会有这种可能了。”孤魂野鬼说。“那时候老头自己东搞一点,西搞一点,反正材料真的不算很贵,花了几年的时间,真被他断断续续地盖起来了。”
“真的是无法想像的事。”
“不对不对,这根本才是本来应该有的样子。我们现在看到的,柠党和乳党盖的那些,几百万镑几千万镑的,才是无法想像的事!”多莉柳眉倒竖,果断地指正着。
“后来长大了,毕业了,只能到大笨城里混,家里的房子不能住了,必须在城里头租房子住。”
“对了,你说你在城里住的。”亚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巧克力工厂又不是一晚上就盖好的,你的房东赶走你之后,你住在哪里?”
“公司里啊。”
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个人是在公司里住的。他的西装,虽然已经陪伴亚瑟和多莉东奔西走了两天,但依旧像刚刚熨好一样笔直。
“我在公司里有牙膏牙刷,也有毛巾,在柜子里藏好可以换洗的衣服,我也有泡面,然后——”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在公司里放牙膏牙刷,就算你是已经习惯了住在公司里,但别人不会觉得奇怪的吗?”
“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