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不得不佩服多莉的先知卓见。

“人其实根本不用吃饭！”

亚瑟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丕平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什么鬼话都敢说。

“你们刚刚吃下去的高尚的肉，就可以成为代替粮食的食物。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是人类，不是动物，我们是工业革命了的高端生物，我们是拥有智慧的生物，我们是文明的，但怎么证明我们这一点？难道躺在血泊中的我们还会是文明的吗？难道茹毛饮血的我们还是智慧的吗？并不！”

亚瑟叹为观止，多莉也在一旁啧啧称奇，甚至忍不住掏出了笔记本，记下他那些离谱的发言，以方便将来学习。

“假如我们真的想要文明，那我们就要吃这些高尚的肉。生产高尚的肉并不需要很大地方，也不用特别多人，它能在短时间之内被大量生产，并且可以完美地补充人体所需。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知不知道，千百年来，乳党的老贵族们，都是怎样糟蹋我们的祖国母亲，我们的厄球环境的？”

似乎要到高潮了，亚瑟和多莉都听得越来越认真。

“我们要反抗乳党贵族的暴力，要反抗他们对大家和动物的奴役！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依旧像动物一样，肚子饿了就乖乖地吃他们种出来的米和面，我们必然被他们扼住喉咙，我们没有反抗的余地和能力。我们要吃饭，就会纵容他们扩张农场，扩张牧场，他们每扩张一寸，我们的生存空间就减少一寸。先生们，女士们，请回忆一下我们人类当初是怎样走向文明的。我们人类，就是掌握了种植的技术，驯化了水稻和小麦，从而又得到了驯化其他动物的资本。正是从这里开始，我们人类才从其他动物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万物之长，步向了文明，而现在——”

丕平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观众的瘾。

“他们又想继续进一步利用粮食，来驯化其他人类！乳党人想从人类之中再次脱颖而出，成为高于人类的另一种生物，他们企图还想进化，摆脱我们，抛下我们，独自成为更高端的物种！但我们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让他们恰独食、私自抛下我们所有人类，只让他们少数人成为更高阶层的物种！我们不答应，我们不允许！”

人群中爆发出“哦”的惊叹，大家未必能马上领悟丕平所说的，但他们肯定能感觉到，丕平在说的是很了不得的事，这时候应该哦一下惊叹一下，给给面子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吃高尚的肉，反抗乳党的驯化，反抗旧贵族的奴役！”

丕平终于从血泊之中站起来，和他的同伴们，一起喊着“反抗反抗”的口号，一边排着队走上大街去，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的呐喊。

“亚瑟少爷，你看。”

趁着丕平走远之后，多莉走近了看那些死去的大鱼，腥臭味熏得亚瑟几乎睁不开眼，但多莉在这样的烂肉堆里看出了端倪。

“丕平刚刚说，这些鱼是乳党的人杀的。但是你看，亚瑟少爷，这些鱼太奇怪了。”

多莉指着血泊中的那些块块。

“鱼肉还在，但鱼油都没了。”

亚瑟没有睁眼去看，但他已经明白多莉想要说什么，赶紧拉着她离开了这片黑白不分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