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继续问道:“你很喜欢当别人儿子吗?”
柳公正如实道:“不,不太喜欢。”
宝子歪着头:“你比较喜欢当孙子吗?”
“……”
宝子拿起督帅交代的流程薄子看了一眼,照本宣科问道:“你们在义州敛财多年,不可能只有几万两银子,老实交代,你有没有私藏银子?”
柳公正瓮声瓮气的道:“没有。”
宝子点头道:“督帅说你们一定不会老实交代的。”说着露出熊孩子的笑容:“你是不是腰不好?”
“啊?”
“徐御医教过我,腰不好,可以扎一下肾俞穴和命门穴。”
宝子拿起银针,扎进了柳公正脚趾缝中,疼得后者眼泪当场下来了。
柳公正破口大骂起来:“西八!!@#!$#$~$”
宝子笑嘻嘻的道:“看来是扎错穴位了,所以有一点疼,没关系,我慢慢帮你扎,总会扎对的。”
“ (⊙_⊙)”
被铁链绳索牢牢捆住的柳公正,拼命挣扎起来,该死的熊孩子,想要玩死他吗?
罗奔在牢房外面笑着提醒道:“宝子,别把人弄死了。”
宝子看了一眼罗奔,回道:“您放心,银针扎不死人。”
罗奔背负着双手走开了,而后去看了马漏、三叔、包封等人提审的人犯,一个个都是被打得遍体鳞伤,最后来到常安提审的白莲大护法牢房外。
常安提审的白莲大护法,乃是柳村赫的师弟,也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
常安没有对老头动刑,只是时不时提问一句,便提笔疾书。
“你有没有奸淫过良家妇女?”
“没有。”
常安点着头,边写边道:“指使并围观属下奸淫良家妇女数十人,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 (⊙_⊙)”
白莲大护法老脸一阵抽搐,大明有一句话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如今是阶下囚,只能任人编排罪名,但指使并围观是几个意思?
意思是他一把年纪了,只能围观了?
不可否认,以前侍奉燕山君的时候,确实经常围观燕山君欺辱良家妇女,但那只是因为燕山君的怪癖。
罗奔在地牢内转了一圈,一伙白莲首领,差不多都审完了,记录他们罪行的卷轴,展开可达一丈,简直罄竹难书,不知道宾馆的督帅等人,开始审柳村赫了吗?
……
……
朝鲜使节宾馆内,设了一个临时法堂,刑部总捕头无心,以及刑部两名吏目正在提审白莲头领柳村赫,辽东经略李小牙,辽东总兵郤永,朝鲜振平府院君朴富成三人坐在一侧陪审。
刑部的审讯公正多了,没有滥用私刑,也没有欲加之罪,一切都是照章办案。
柳村赫野心极大,不停敛财是为了有朝一日,打着光复燕山君的名号,回到朝鲜干一番大事业,但他只想在大明敛财,并不想与大明官府为敌,因此命手下们尽量低调行事,不要为非作歹。
奈何柳村赫根本约束不住手下一群燕山君侍卫,他们在义州敛到钱财后,一群燕山君侍卫开始在义州大肆挥霍,为非作歹,并利用金钱蛊惑美女入教,再利用美女引诱青壮,使得圣教迅速壮大,引起了大明官府的注意。
柳村赫叹道:“圣教如此快速的壮大,并不是一件好事,肯定会引起明廷的注意,我们原先只想靠教众捐献敛财,但随着越来越多大明逃兵游勇,作奸犯科之辈加入圣教,他们打着我们圣教的名义,四处奸淫掳掠,我们才因此被明廷打为白莲,受到大明官府通缉追捕。”
无心冷笑道:“无论你的初衷为何,你们圣教在辽东地界内,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都是事实,你们愿意收纳逃兵游勇,作奸犯科之辈,也是为了增强实力,将来有一天回朝鲜叛乱,我说的没错吧?”
柳村赫没有反驳,凡是刑部指控的罪名,他都一一承认下来了。
成王败寇,没必要垂死挣扎。
他只求最后能死得痛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