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等人出了庄浪卫，连日奔波，经永昌卫、丹山卫，来到了甘州。

甘州已封城，甘肃的兵几乎都被原肃州兵备副使，现陕西按察使、右佥都御史、甘肃巡抚陈九畴抽空了。

满速儿的大军已兵临肃州城下，陈九畴将镇守甘州的重任交由镇守太监董文忠与甘肃总兵姜奭，自己集结两千兵马，星夜兼程赶去肃州了。

镇守太监府书房内，李小牙面色凝重地看完最新军报。

“叶尔羌出兵了？”

“没错。”

“情报可靠吗？”

“可靠。”

李小牙继续问道：“叶尔羌有多少人马？”

镇守太监董文忠不确定的道：“估计五六千人马。”

“叶尔羌的人马多久能到肃州？”

“最快也要一个半月。”

李小牙点了一下头：“肃州现有多少守军？”

董文忠回道：“兵丁四千，民壮三千。”

李小牙皱眉了：“四千守军，就算满速儿没有攻城器械，恐怕也不好守。”

董文忠叹道：“陈大人是报着殉国之心去的肃州。”

两人说话间，一名身穿甲胄的将领敲门走进书房，来人是甘肃总兵姜奭。

“姜总兵。”

“李督帅。”

李小牙问道：“甘州还剩多少兵马？”

董文忠回道：“只剩一个千户所的兵马。”

姜奭坐了下来，补充道：“加上民壮，都不足两千人。”

李小牙说道：“我担心肃州撑不了多久，你们也要做好守城的准备。”

姜奭沉声道：“我们已做好迎敌的准备了，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李小牙点点头，起身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也要赶去肃州。”

董文忠叫住了李小牙：“李督帅。”说着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道了一声：“保重。”

李小牙知道董文忠想说什么，满速儿大军已兵临肃州城下，此时前往肃州，等同去送死，但他领了圣命去跟满速儿谈判，肃州非去不可，当务之急是阻止满速儿的增援。

绝对不能让叶尔羌的人马来支援，叶尔羌若增援了满速儿，那观望中的小列秃、也克力、亦布剌肯定也会来趁火打劫，那甘肃就真的危险了。

李小牙坐在马车上，陷入了沉思，此时去跟满速儿谈判，没什么意义了，满速儿知道有后援，必定会攻打甘肃，但谈还是要谈的，主要是想给金献民多争取一点时间。

皇上想跟吐鲁番议和，但却提前派兵部尚书金献民到陕西调集兵马，明显对和谈没报期望，只是国库空虚，如果真能不打仗，还是尽量不打，所以才会派他来跟满速儿和谈。

……

……

李小牙回到官驿，立即唤来常安跟卖金丹。

“我要给小列秃，也克力，亦布剌三部写信。”

常安为难的道：“我不会察合台文。”

李小牙说道：“你措辞，卖金丹动笔。”

常安点点头：“好。”

卖金丹讪笑道：“督帅，小人的字写得不好。”

李小牙耸肩道：“没关系，能看懂就行。”

“那好。”

“督帅，先写给谁？”

李小牙看向卖金丹，问道：“小列秃的汗王叫什么？”

“卜六阿代。”

李小牙挑了一下眉，明显是音译的名字，所以听着非常古怪。

半个时辰后，三封信就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