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坐在书房内,无头凶案的死者,乃是于家的一名护卫?而这名护卫,一年多前就离开于家返回保定老家了。
一年多前?巧合吗?
这个章天保会不会是当初陪他们一起去狩猎的护卫?
当时一起去狩猎的护卫,要么顶罪坐牢了,要么领着封口费回老家了,这个章天保怎么会死在南京城街头?还被斩去首级,行凶者是怕他的身份被人知道吗?
难道是于家……
“安哥?安哥?”
常安思绪被打断,回过神看向宝子:“咋了?”
“你账本拿倒了。”
常安讪讪一笑,将账本倒过来。
“安哥,你这是传说中的倒背如流吗?”
“……”
常安看向一旁的空桌,问道:“你师父呢?”
宝子耸肩道:“懒驴上磨屎尿多,上个茅房,去了半天,估计掉进茅坑里了。”
“……”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
宝子浑然不觉,马漏不知何时,已回到房门前,正好听到宝贝徒弟的话。
又是想……
今天不是想了,今天必须清理门户。
很快,宝子的惨叫声,传遍了屯田所后院。
李小牙翘着脚,坐在书房内,听着宝子的惨叫,已见怪不怪,估计宝子又坑他师傅,被马漏收拾了。
麻子喝着茶,笑道:“宝子估摸着又犯贱了。”
李小牙也喝了一口茶,问道:“张天师派人去刑部,报告尸源了吗?”
麻子点头回道:“已经派了。”
李小牙沉吟道:“不知道此事会不会跟于家有关?”
麻子张口就来:“您觉着是于家杀人灭口?”
李小牙狐疑道:“于家为何要杀一名小小的护卫灭口?难道这名护卫偷于家的女人了?”
“……”
麻子掩嘴偷笑道:“有这可能。”
李小牙摸着下巴:“于廉跟王侍郎乃是一丘之貉,为人狡猾,如果夫人被护卫偷了,他恼怒要杀人灭口,怎么会做得如此不干净?既然都能将死者的首级斩下取走了,为何不能将尸体搬走毁尸灭迹,留下一具无头尸,这不是徒增麻烦吗?”
“不知道。”
李小牙分析道:“而且这名护卫,离开于家快两年了,如今才杀人灭口,说不过去吧?”
麻子点着头:“也是。”
李小牙分析不出一个结论,也不多想了,反正此事跟他们一枚铜子关系都没有,他们也懒得过问。
他们锦衣卫若是插手,只怕事情会闹得很大,如果其中暗藏着污垢,可能会死很多人,这可不是刑部愿意看到的,短短两三年,他发现谢多鱼的脑门愈发锃亮了,都快赶上门西了。
秃了,变强了,倒也无所谓,就怕秃了,却没有变强,那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