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画舫上的小龟龟们捞得快,常安只是喝了几口水就被捞起来了。
常安上岸后,不停咳嗽,而后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远比摔下河里更坏。
……
……
于大公子回到家里,来到二弟的院落,得知二弟又出门花天酒地了,于是泡了一壶茶,静坐院中等候。
半夜,于二公子摇摇晃晃回到家,走进自己的院落,看到端坐于院中的兄长。
“大哥,你是在等我吗?”
“嗯。”
“有事?”
于大公子客气的道:“坐,我们兄弟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于二公子坐下后,微笑道:“大哥,你有话但说无妨。”
于大公子意味深长的道:“常公子今晚约为兄出去喝酒了。”
“哦?”
于大公子看向弟弟:“常公子说今天早上碰到你了?”
于二公子云淡风轻的道:“确有此事。”
于大公子沉不住气了,问道:“你跟常公子说什么了?”
于二公子却答非所问:“短短两年不到,王世伯被贬官云南,张李两位世叔被弹劾辞官,我们父亲被贬为光禄寺少卿,只有卫世伯一人没有陨落,反观常家,不但洗掉了脏身,还与兵部尚书结了亲。”
“你想说什么?”
于二公子讳莫如深的道:“王世伯乃是被新任提督南京防务李小牙踢到云南去的,而张李两位世叔,则是被张,桂二人弹劾辞官的,此三人都是朝中新贵,如日中天,哪怕是南京守备都要礼让他们三分。”
于大公子仍听不明白:“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于二公子摇着头道:“大哥,你还不明白吗?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家与王世伯,张李两位世叔,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唇亡齿寒,我们家与卫家迟早也会被清洗,我们不像常家攀上了兵部尚书,常安还当了提督南京防务的狗腿。”说着眼中闪烁出算计之色:“如今,我们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借常家攀上兵部尚书,攀上提督南京防务。”
于大公子神色一震:“你知道当年的事?”
于二公子没有隐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若早知道你们当年的事,父亲就不会被贬为光禄寺少卿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你跟父亲以为那点封口费,能堵住别人的嘴一辈子吗?”于二公子冷笑道:“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于大公子颓然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默。
于二公子诡笑道:“此事交与我,大哥你就不用管了,如果常家不愿拉我们家一把,那他们就别想独善其身,常家父子身上的污秽,可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
于大公子看着二弟,感觉有点陌生,虽然他们兄弟非一母所生,感情却很深厚,以前在他眼中不学无术,油嘴滑舌,只会讨好长辈的弟弟,没想到如此有心计……
于二公子拍拍兄长的肩,起身回屋了。
独留于大公子坐于院中,眉头紧锁,只因他们手中握有常家父子的把柄,便以此威胁,会不会太卑鄙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