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宪已联想出画面了,哑然失笑。
边宪料想钦天监一群老大人抓来的贼人,估计只是一名不长眼的小蟊贼,连一群老头都打不过?这么弱不禁风的贼人能干点啥?但人是钦天监一群老大人亲自押过来的,为了表示尊重,他决定亲自审问贼人。
边宪命手下备好法堂后,开堂审问了贼人。
“堂下所跪何人?”
鼻青脸肿的小贼,因脸颊疼痛,含糊的道:“小人莫旭友。”
“哪里人士?”
“松江府人士。”
“因何到南京?”
“小的是流民。”
“流民?”边宪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是如何进的城?”
“我混在一群流民妇孺当中进的城。”
边宪声音柔和,却不失威严:“你潜入钦天监,是为偷窃?”
莫旭友语出惊人:“小的前些天,曾潜入过一次钦天监,盗走过一幅画。”
陪审的慕容德站起来了,疾言厉色:“是你!”
边宪不敢相信眼前此贼,赫然是先前进钦天监盗画的贼人,出于慎重,他暂时休堂,命人叫来了查办此案的王主事,审理也移交给王主事。
边宪生怕慕容德留下会干扰审理,于是领着钦天监一群老大人回到后堂喝茶,等待审理的结果。
王主事拿出了卷宗,重新开堂审问莫旭友。
莫旭友自称流民,前些天去赌场看人家赌钱,一借高利贷贩子借了他一点银子赌博,全赌输后,他们给了他一管迷香,逼他进钦天监偷画,没想到他很顺利就从钦天监盗出了画,高利贷贩子将画拿走后,赏了他几十两银子。
今天晚上,他在赌场输光了银子,又遇到了借他高利贷的人,于是又一次来到了钦天监,但这次却失手了,没等他施放迷香,就被守卫发现了,然后遭到一群老头围殴,因为生病体弱,没有还手之力,他就这样被抓住了。
王主事心中有很多疑惑,但还是先相信莫旭友的话,即刻领着一群捕快,押着莫旭友来到城中一家赌坊,将怂恿莫旭友盗画的高利贷贩子抓获了,并从其住处找到了钦天监监正慕容德被盗的花鸟图。
王主事连夜审问了怂恿莫旭友盗画的高利贷贩子,后者当堂认罪,其是从黑市贩子那里听说慕容德手里有名贵的画,能卖一个好价钱,而他的手下,正巧以前给钦天监修过房子,很熟悉钦天监的情况,于是他们就策划实施了盗窃。
罪人认罪,证据确凿,而钦天监监正慕容德又急于拿回自己的画,于是王主事当场判罚了贼人,结了案。
翌日,李小牙刚到屯田所,便听到了钦天监的案子结了。
贼人被抓到了,被盗的画已归还失主……
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前抓不到的贼人,现在却一股脑儿跳出来了,李小牙也觉得疑点重重,却一点也不想追究过问,结案便结案了,若是闹得满城风雨,让岳父大人得知钦天监监正慕容德,失窃的乃是一幅他收藏的花鸟图,那可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