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城南一处大宅,黄员外被家门外的喧闹吵醒。
外面为何那么吵?
黄员外起床出门,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跑进内院。
“老爷,外面有人以您的名义在给流民派饭团。”
“什么?”黄员外大吃一惊,而后愤怒的道:“到底是何人?如此陷害我黄家?”
“领头派饭的是一名锦衣卫。”
锦衣卫?黄员外闻言一下子就萎了。
他们北直隶,偶尔也能见到锦衣卫,锦衣卫真是极凶残的,狗走过身边,都要挨两嘴巴子。
又一名下人跑回来禀报,锦衣卫只带了一筐饭团,已派完了,流民们都以为是黄家派的饭团,如今聚集在大门外要饭,如果不给他们饭,他们可能会闯进家里来。
“快去蒸饭!”
黄员外被逼上梁山了,骑虎难下,只能命下人蒸饭,同时派人去州衙求救。
类似的情况还出现在东城刘员外家,西城马员外家,城中程员外家……
景州州衙,闻报的景州知州笑了,紧锁多日的眉头变得舒展,这一切都是锦衣卫所为,不关他的事,既然开了仓救济流民,那断然是不能停下来了,他能做的也只是派衙役去维持秩序而已。
城中数位豪绅富户家门外发饭团,一下子就将城中的流民吸引走了。
李小牙一行,已在驿站中整装待发。
王二出门探听一番后,回来报告:“城中的流民,差不多全被吸引走了。”
“如果饭团里再下点迷药,那就万无一失了。”
“(⊙_⊙)”
常书堂等人惊呆了,布施的饭团中下药?
李小牙嘿嘿一笑:“说说而已,不过想一想,一下子放倒几千人,倒是很壮观。”
“……”
如果流民都是青壮,李小牙并不介意给他们下药,但流民很多老弱妇孺,遇到体弱多病的,一点迷药都有可能长眠不醒。
待去派饭的人回来后,李小牙下令上路。
宁可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
他们的粮食不能发给流民,只能挤出一点官兵的口粮蒸饭团,用于抛砖引玉。
设计陷害逼迫城中的豪绅富户救济流民,虽然有一点缺德,但城中的豪绅富户不少,一起分担救济几千名流民,不会伤筋动骨的,足够支撑到朝廷的赈灾大臣带着赈灾粮过来。
表面上看起来,豪绅富户们出血了,但往长远去想,若是没人救济流民,流民们因饥荒叛乱造反,肯定会掠劫城里的豪绅富户,到时候城里的豪绅富户们就不是出一点血那么简单了。
轻则倾家荡产,晚菊不保,重则家破人亡,祖坟被刨。
救别人,有时候救的是自己。
李小牙一行刚出驿站,几十名青壮流民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跪地拦住了粮车。
为首一名流民头子,目露得意之色,一群蠢货去排队抢饭团了,殊不知大鱼在官驿里,他们这些天,拦截官驿出来的官员,每天都能要到银子,不但能吃饱饭,还能喝酒吃肉。
李小牙掀开马车帘子,发现跪地拦路乞讨的全是青壮,于是看向骑马的马漏。
“告诉他们城中好多地方在发饭团,我们没有吃的给他们,也没有粮食银子,他们若是不让路,你就给他们一点终身难忘的教训。”
“……”
“明白。”
马漏翻身下马,冷笑着走向一群流民。
同车的麻子感觉裆部泛起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