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山君说得有道理,现在正是战时,一切妨碍战争的运输都是被禁止的,您龟田君也是军人出身,这一点还要体谅我们啊。就算站内还有几列火车,但那时作为机动调动的,别说我跟村山君这样的小人物,就算是庄深少将恐怕也不敢随便调动,你这个要求可是将将我们推向风口浪尖啊!”新川沉吟着说。
正是由于此时正值战乱时期,因此车皮调度工作必须经过宪兵司令官的批准,并由天津铁路局的宪兵队和警务处共同监督执行。如果没有获得批文,即使是局长、次长或站长亲自下令,新川和村山成延也有权直接予以回绝。否则,这个名叫龟田的人也不会前来寻求新川的帮助。然而,新川并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尽管有利可图,但此时此刻,新川即将被提拔为中佐,他那颗曾经沉睡的军人之心再次苏醒过来。随着战局的发展,说不定他还有晋升为大佐的机会。与庄深、本间等日本将军们不同,新川内心深处渴望战争持续不断地进行下去,最好要等到自己晋升为将军之后再停歇。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
“这个新川君,还有村山君,请放心,批文由我们来拿,但是车皮您得给我准备好了,要不然没有车皮,就算有庄深少将的批文,仍然是没有办法的。”龟田二十七这话一说出来,成延与新川两人对视一眼后,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默契和讽刺。很显然,对于庄深这位刚刚晋升为少将的人物,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
从本质上来说,庄深内心深处的贪婪并没有因为军衔的提升而有丝毫改变。站在日本人的立场来看,将满洲地区的这些官员调往华北无疑是一步糟糕的棋路。这些人已经沉迷于权力带来的诱惑,并深陷腐败的泥沼无法自拔。可以预见的是,他们将会以惊人的速度侵蚀原本相对纯洁的华北日军,将其彻底腐化。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存在。或许是由于华北派遣军自身规模一直受到限制,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导致他们渴望迅速扩张势力范围,急切地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存在。这种迫切的欲望使得他们不顾一切地想要吞噬更多的资源,从而壮大自己。
“如果这样的话,只要能有庄深少将的批文,绝对没问题,我跟新川君可都是庄深少将的嫡系,从满铁宪兵队到哈尔滨,庄深少将都是我们的老上级。新川君,你看这样的安排,妥当吗?”成延竟然抢先一步把本来应该由新川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想当初在哈尔滨的时候,由于大家的志向各不相同,新川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庄深那可是相当不待见啊!可如今到了天津,这里可是华北派遣军的地盘呢!他们不得不依靠庄深少将这棵大树来躲避风雨。成延心里暗自琢磨着:“得嘞,我看有必要和新川好好谈一谈了。毕竟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停留在哈尔滨的时候那么办理啦!”
“多谢村山君。”龟田二十七大喜过望,虽然成延的话等于还是将皮球踢给了庄深少将,但成延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村山君,龟田君是我的朋友,你这样安排,我很满意。”新川已经察觉到了成延话中的意思,看来昨天庄深将成延引荐给本间将军起了作用,新川心里有些妒忌了,如果庄深能够引荐他的话,他甚至可以做得更圆滑。
“好的,那我明天下午就有批货,大概需要十节车皮,这批货是要运回到德州去,批文我提前三个小时拿给你,车皮你帮我保存着,可以吗?”龟田二十七说。
“我只能说,如果没有军事运输,这些车皮我不会再给别人!”成延咬了咬牙说道,似乎显得很为难。
“那是自然,除非是我活得不耐烦了,我怎么敢跟军列抢车皮呢!”龟田二十七兴奋地说,显然他已经成竹成胸了。
德州刚刚被日军给占领,而且山东是重要的印染企业所在地,恐怕龟田是想利用上海那边正打得激烈之机,趁机高价捞一把吧。虽然知道了这些,但对成延来讲,他是宁肯这些车皮运输这些高价棉布的,也不想用他来运输鬼子的武器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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