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眼底掠过一丝痛苦的情绪,低声询问她。
“栀栀,觉得什么才是爱呢?”
什么才是爱?沈栀意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像是爱,更像是强者对弱者的压制。
可,她从心底又是爱他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
沈栀意认真思考了一下,语气认真了些。
“相互尊重,相互爱慕。”
“……”
“我们那边管这个叫谈恋爱,谈恋爱谈好了才能领着结婚。”
“而且,我们那边没有三妻四妾。”
“嗯。”
她说这些话时,跟她说人人平等时,一模一样,眼睛亮亮的,像是星辰一般。
缩在他怀里时,可爱极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我们先谈恋爱……”
沈栀意觉得谢诏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些别扭,毕竟是高位之上的人,让他拉下脸来谈恋爱。
确实有些纠结了。
“嗯。”
“谈恋爱需要做什么呢?”
沈栀意认真思考了一下,想到之前和温言玉做的时候,平静地描述。
“送花,送礼物,还有一块儿出门玩……”
“哦……”
谈恋爱倒是新鲜。
他们两人一块躺了会儿,在她地催促之下,他才抱着她去了净房清洗。
洗完之后,便被他拿了衣袍直接给披上,而且是他的龙袍,沈栀意低头盯着身上的龙袍发呆。
“这个能穿吗?”
“会不会被你杀头?”
沈栀意呆呆问话的时候,谢诏被逗笑了,帮她拢了拢身上的龙袍。
“你是皇后,穿我的衣服自然是可以的。”
“嗯。”
她拢了拢衣袍,两人便坐到另外一旁的软椅上,软椅放在窗棂下方,纸糊的窗户纸,瞧不见外边的景色。
但,依旧能听见细微的雪落在雪地上的沙沙声。
“外头下雪了?”
“嗯。”
“我想去瞧瞧。”
谢诏眼底划不悦,本能想要拒绝,但,想到她在床榻间跟自己说的话,轻笑一声。
“行,喊人给你拿给狐绒抹额。”
沈栀意点了点头。
养心殿内烧着地暖,火炉里烧着红罗炭,地上铺了一层厚重的狐绒毯子,整个人宫殿温暖如春。
沈栀意身上又裹了厚实的斗篷,感受不到寒冷。
小福子端着手衣,抹额这些御寒玩意进来,就瞧见了自己家陛下的龙袍竟然裹在娘娘身上。
而且,陛下竟然还让娘娘坐主位,娘娘散漫的表情,竟然有些像是她带回来的那只猫……
“陛下,娘娘。”
“御寒的物料已经备好。”
谢诏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小福子吩咐。
“送些牛乳茶和金丝饼过来。”
沈栀意还在认真端详着御寒的这些玩意,竟然发现这围巾跟现代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谢诏瞧见了她的情绪,握住她的小手,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
像是玩弄着什么绝世珍宝。
“这个是兰皇后做的吗?”
“嗯。”
他点了点头,抬眼瞧她时,眼底侵略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给笼罩起来。
沈栀意鬼使神差地抬手,抚摸上他的眉眼,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解。
“你为什么总是凶巴巴的。”
“难看。”
这赤裸裸的抱怨,让他忍不住笑了笑,但是不嫌弃,眉眼之间迅速晕染开一抹笑意。
男人主动拉住她的小手,让她绵软的小手打开,然后,自己主动贴了上去,轻轻在她娇软的小手里摩挲着。
“现在呢?还凶巴巴吗?”
沈栀意感觉自己的手掌在发烫,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异样的慌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按住。
“栀栀,说话呀……”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可她分明听到了压迫的味道。
沈栀意诚实的摇了摇头,又好笑地补充了一句。
“现在有点像狼狗……”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她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将他的心给软化了。
勉强可以听一下,晚上到床榻之间再恶狠狠惩罚她便好了。
谢诏被她逗笑,眸光挑衅地盯着她瞧,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将眼前的小绵羊给拆之入腹。
“栀栀……”
“你这小嘴舔一口能把人毒死吧。”
沉默……
突然之间的沉默,让她只能听见耳畔彼此的呼吸声。
小主,
沈栀意觉得眼前这个冷峻的皇帝,其实是自带幽默细胞的,忍不住浅笑了一声。
也不像之前胆怯地害怕他了。
主动贴近他,突如其来拉近的距离,让他瞳孔紧缩,呼吸变的有点急促,略微有些不敢置信。
沈栀意握紧了他的手背。
因为殿内温度高,她手掌的温度早已升高,不再像封后大典那样冰冷刺骨。
“谢诏……”
再一次喊他的全名,谢诏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心底暖洋洋的。
着魔般开口。
“再唤一遍,好嘛?”
沈栀意想都没想就应声,继续唤他。
“谢诏……”
“嗯。”
不多时一碟子金丝饼和牛乳茶便端了上来,小福子见他们两人这样的姿势,默默为自家陛下高兴。
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娘娘这个模样似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