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至于饿死自己,兰庭那小子何必将你找来。”
兰庭是段师兄的字,掌门对他一日三餐都在旁候着有些不满,嫌他烦了。
“师兄担忧您的身体。”
魏魁山呵了一声,扫视了纵云一番,眉头一皱还是一副气势颇足的威严模样,“不是你惹了麻烦,躲到我这来吧。”
他也是看着纵云长大的,不至于不疼爱他,只不过早些年沈师弟教导孩子太过软弱,对他极是溺爱,他只得在旁帮衬,常唱白脸。
尤其前段日子纵云在门派里放火,虽说最后未遂,却也将他气得够呛,连带着他沈师弟他都一块没给好脸。
他也知道纵云没事不会往他这跑,他现在就是要吓一吓他,免得他又头脑发昏做错事。
纵云闻言露出一个笑来,一点也不怕他,低眉顺眼的还带了点撒娇的意思,“掌门既然知道,怎么还戳穿我。”
魏魁山抄起一旁的木拐杖就给了他小腿一下子,“你个小子,又惹了什么祸?”
纵云也不躲,挨了这下子之后答道:“弟子来掌门这避一避段师兄和其他同门。”
这躲避的范围可太大了,魏魁山欲言又止了下,问他道:“你躲兰庭是为什么?”
“掌门先用膳吧。”
纵云给他让出道路来,魏魁山瞥他一下,见他没有心虚焦急之色,料定不是大事,便也随着他先用膳去了。
吃完饭后,纵云陪着掌门一块坐在后院里抬头看天,无聊得几乎打瞌睡。
“讲讲你惹了什么麻烦。”
掌门冷不丁问他道,将他瞌睡赶飞了一半。
“新入门的弟子们太烦人了,我不想总被缠着教跳舞。”
这个烦恼倒能理解,于是魏魁山笑了笑,换别的问道:“你段师兄呢,你怎么要躲他。”
纵云轻轻叹了口气,答道:“我不想他总问我观花楼的事……”
观花楼已不比往常,各门各派都对他们关注非常,都放了不少眼睛观察他们的去向和动静,天山派与众多派教都有消息来往,因此段建树总能得到观花楼的新消息。
掌门因观花楼而心绪起伏的事让段建树变得很是敏感。
洽闻山庄蹲守观花楼让他把纵云叫过去了一趟。
丹霞有飞虫蛰人疑似秦招月再显神通又让他把纵云叫过去了一趟。
这次收徒大典青涛城内神鸟教四处宣教,他再次把纵云叫过去了一趟。
虽说第一次他发过火之后,段师兄后面没再那样追问过他,但每每将他叫过去整理文书,而观花楼几个大字出现在资料的每一页上,意思也够明显了。
他最后一次气得将文书一扬,踩着满地纸张走的。
要不是段建树自知把他惹毛了,也不会那么轻易把他送进掌门殿内。
魏魁山听到观花楼的名号后,笑容便收敛了,他眉目垮塌下去,双目虚虚盯在远处,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消沉之中。
“观花楼啊……”
“那是天道宠儿所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