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乐不苦,是小姐苦。”
两年未见的三人,抱在城门口不惧旁人的目光,痛哭了一场,似想将这两年的思念都化成眼泪哭出来。
娆娘歪在赶车的车沿边,弯唇笑着,也在替她们母女终于团聚而欢喜。
燕风霁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她的脑门。
好片刻,的确她没有发热,也没得伤寒才浅浅松了口气。
娆娘好笑地也摸了摸他的脸,有感而发道:“夫君,等我们回了雁州,我也要和娘还有姨娘们抱在一起哭一哭。”
“那可不行。”
燕风霁给她拢了拢微敞的绒氅,不等她问为什么,他已经笑着继续道:“你要是哭了,她们肯定以为我没将你照顾好,回头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还别说。
仔细想想,真有这种可能。
一想到娘带着几个姨娘追着燕风霁收拾,娆娘光想想那个场面,就忍不住想大笑。
但场合不对,她抿唇忍住了。
抱着女儿痛哭了一场的曲华年,也想起了他们两个,赶忙放开女儿,抹去脸上的泪,怪不好意思道:“瞧我,都忘了还在外面。走,外面天寒,咱们先回温府再说。”
她说着,重新把温相宜扶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娆娘看了眼不远处伸长着脖子,却没敢过来破坏气氛的温赓,低头掩了掩笑意,也跟着进了马车里。
马车再次行驶,慢慢悠悠进了城。
很快就来到了刺史府。
此时,刺史府门前,江氏心慌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在责骂边上的婆子通知她消息通知晚了。
当看到有马车停在门口时,她才止了对婆子的责骂,都不要丫鬟搀扶了,高兴地就朝马车前走去。
当看到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的,是自己的死对头曲华年时,脸色登时一阵难看。
但今天是个好日子,她忍住了言语挑衅,只敢暗暗瞪了人家一眼,便又急忙伸长着个脖子,往马车里探去。
当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时,她激动地喊了一声:“宜儿。”
温相宜被喜乐扶了下来,看到她,愣了一愣。
良好的教养,让她纵然再不喜江氏,此刻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漠地朝她颔了颔首。
“宜儿,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江氏没在意她的冷淡,望着她的肚子喜上眉梢,伸手就想去摸一摸,却被喜乐紧张的一把拦住。
“江夫人,看看就行,我家小姐金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手摸的。”
江氏脸色一沉,后槽牙紧了又紧。
要不是这死丫头嘴里还有一句好话,也觉得她家宜儿最金贵,她非得让人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江氏暗暗想着,刚刚压下怒意,扭头就看到了准备扶娆娘下车的燕风霁,顿时眼前一亮。
她记得聂家大郎在塞北混得不错,好像大小也是个少将军了。
眼前的青年,身形挺拔,肩背结实,面容英朗,周身气质看着就像上位者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