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波看见花蕊一边说神色还是很古怪。
曲波:“后来呢?”
花蕊:“她呕了一会,我看没什么事就先出来,不过我听见她尿尿,出来的时候忘了冲座便器,她回房间睡觉。我也是好奇,就用验孕棒给她试了试……”
曲波:“结果呢?”
花蕊:“她怀孕了。验孕棒应该不会错。”
曲波听完也呆住了。
曲波:“你告诉她没有?”
花蕊:“没有。”
曲波:“我觉得应该告诉她,让她自己有个准备。”
花蕊想了想说:“那行!我明天找机会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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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曲波站在医院的产床前,他看着花蕊。
几个给花蕊接生的大夫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们的脸。
甚至医生和护士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知道。
他们都戴着很大口罩和白帽子。
花蕊躺在产床上痛苦的嚎叫着。
就跟传说中的其他产妇一样,曲波没见过其他女人生孩子是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
他看着花蕊扭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他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那已经不像是花蕊,她像谁呢?
或许痛苦会让一个人的样貌改变。
医生跟护士没有劝慰花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产床前,似乎是等着婴儿的降生,但是给曲波的感觉——她们是在欣赏花蕊的痛苦。
曲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蕊挣扎嚎叫。
一瞬间——曲波觉得他跟那些护士医生没什么两样。
墙上的钟指向三点五十分。
钟只有时针和分针,没有秒针。
曲波不知道它现在是停了还是走着。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他听见“哇”的一声,是婴儿的哭泣声。
他回过神来,眼前走来一个护士、或者医生,他戴着白色的护士帽和口罩,曲波依旧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看他的眼睛圆圆大大的,脸粉扑扑的应该是女人,但是他前胸平平的没有一点凸起,似乎又是男人。
可以说,一个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他的眼神很怪,似笑非笑的看着曲波说:“恭喜你先生,你太太生了个——人。”
曲波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曲波朝他手里的婴儿看了一眼,曲波吓的毛骨悚然。
婴儿浑身皱皱巴巴的,脸——就跟九十岁的老头儿,皮肤象烂树皮,眼睛往外鼓鼓着,他的左眼瞪的圆圆的,眼珠子黑的很诡异,右眼紧紧的闭着。
他就在护士的手里瞪着左眼看曲波。
曲波只看见婴儿的头、脖子和身体,他没看见婴儿的四肢。
这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的女儿?
他看不出这个诡异的婴儿是什么性别。
就在他骇然的时候,忽然他听见一阵“咯咯咯”怪笑,是婴儿对着他在笑,笑容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那表情,就像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儿,根本不像是一个婴儿。
曲波“啊”的一声就惊醒了,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喘着粗气,一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
其实梦很难解释,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有些人相信梦境是对未来的一个预示。
大脑在人睡着的时候,综合我们接触的、我们看到的、我们平时积累的知识和认知,然后把这些拼凑在一起,因为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排除一切干扰,这时大脑可以说是最敏锐、运算最迅速、最精准,梦——或许就是大脑根据掌握数据对未来的一个推算。
大脑无法表达自己的运算结果,只能通过梦去告诉你。
当然,这是一种说法。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等着曲波的——可能会是噩梦中的噩梦。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