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奕忧怜从来都未曾要与他攀比过,所以这些年来,她也很珍惜二人在枫城中的生活,毕竟那段时光可谓是平静安稳,也是许多人战乱中人所向往的。
“我丧心病狂?”云逸终于在震惊当中回过神来,“阿怜,你睁开眼睛好好瞧瞧!我比起云紫沐而言,我算得了什么?!”
的确,若是真的要与那丫头相比,云逸这些不过都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云紫沐为了最后能向西荒讨伐,在上云门闭关之前便就下达了征兵的命令,而她部下的那位云家老人,更是唯命是从,在她闭关的这一年中将此命令透彻到底。
最后才有了如此壮大的钟离军,而离泽作为钟离军一直以来的将军,最后看到钟离军起死回生的那一刻,他也变得不再敢阻止云紫沐此番作为。
壮大钟离军于他而言,更是于钟离家而言,都是难以忽视的目的,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都想要达成的一件事。
所以在面对这条件,与当时的情景,离泽能做的其实只有接受。
“离泽作为钟离将领,不也一手参和进来,此事从头到尾就不只是我一人所想。”云逸甚至还想要因此而拉他下水。
“云逸!”阿怜惊掉了下巴,不可思议的瞧着他,“你变了,我变得让我觉得从始至终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你。”
她眼中闪着泪光,是祭奠这些年与他相处过的时光,更是怀念当初二人相依为命度过的那十年感情,可最终却被他一手毁去。
“所有人都想要得到这个结果,我不过是做了那下棋之人,让这结果顺着原本该有的路走下去,我何错之有?”
他竟愈来愈大声的与她争论起来,竟还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了何处。
“我今日便就告诉你!”阿怜也不惯着他,怒道,“你错在草芥人命,不将将士们当作人看,这是其一,你与云紫沐之争,从头到尾都在威胁云城百姓,中原百姓,甚至是将要 影响到了鹊山,这是其二。”
她喘着气,心中不愤,更多的是不解,到今日为止,她竟也还不知他是这样的人。
“可我都是为了你!”云逸怒答,“阿怜,若非知晓你是鹊山之后,若非知晓你还有可能存活于世,云紫沐与鹊山此仇,我便就不会出手!”
而她在面对他的这一番说辞的时候,也只能是剩下无尽的不解与荒唐,只觉得他是瞎了眼,看错了世道。
从前在枫城的时候,她就一向以为云逸是当时正人君子,彬彬有礼,不与世相争,从不结党营私。
生于那般坏境之中,竟也还能保持那般初心,遂而那时的她甚至是还颇为向往他的那般心性,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云逸当初的们闷不作声正是为了今日的复仇做足了准备,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真的秉持着以理服人的初衷,而是准备着今时今日的大开杀戒。
甚至是不惜对自己人下手,中原出现内斗,西荒怕是笑都来不及。
而云逸为了阻拦云紫沐,不惜将钟离军当作棋子,最后将她拉下水了,可自己也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