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卿垂下眼眸,遮住微闪的眸色。
黄嬷嬷脸色煞白:“奴婢从未去过妙和堂找您要绝孕药的方子,谢二公子是不是记错人了。”
谢逸亭煞有介事的思索:“是我记错了吗?可我记得真有这回事,而且当时首辅大人也在,要不问问他?”
他转眸看向南璟,一本正经询问:“你记不记得有这回事?”
南璟颔首:“嗯,记得。”
黄嬷嬷面如死灰,身子瞬间瘫软在地上。
有了首辅大人的指证,谁会不信他的话?
落葵眼神流转,随即痛心道:“娘,你怎能如此糊涂,我知道你对世子夫人好,看不惯表小姐成为姨娘,怕从世子夫人身边抢走世子,但你也不能如此狠毒,对表小姐下绝孕药,让她日后再难生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件何其痛苦的事情。”
黄嬷嬷呆滞的张张嘴:“落葵,你......”
面前的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竟然和别人同仇敌忾。
而且她有没有给表小姐下绝孕药,落葵心里比谁都清楚。
温念卿大义凛然道:“既然是我身边的嬷嬷犯了这等大错,我不会因为她是我的人就有所包庇,不然怎能给表妹一个公道,今日在婆母和祖母、世子的见证下,就把黄嬷嬷杖毙吧。”
黄嬷嬷从失神中惊醒,冷汗涔涔的大喊:“冤枉啊,奴婢真的冤枉!”
“落葵,你快告诉老夫人和世子,娘真的没害表小姐。”
落葵眼神闪烁,根本不敢去看黄嬷嬷,只是捂脸痛哭:“娘,你真是糊涂啊......”
黄嬷嬷明白了,落葵这是舍弃她了。
许老夫人沉声:“把这老奴拖下去狠狠杖毙!”
身后的两个嬷嬷往黄嬷嬷嘴里塞了一块布,拖着她就离开了。
温念卿惭愧道:“黄嬷嬷固然有错,但也是我的失责,世子若是把她杖毙了还不解气,那就请世子如方才所言,把我休了便可,以此来对表妹赔罪。”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南璟轻抬眼眸,眼里划过一丝流光。
谢逸亭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意味深长。
许淮安黑沉的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怒气,但也没有再提休温念卿的事情。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休温念卿,方才只是一时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若是他真想休了温念卿,母亲和祖母定然不会同意。
李氏对温念卿嗔怪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淮安若是敢休了你,娘第一个不同意,再说淮安也只是说个气话而已,你别当真。”
她定然不能让淮安休了温念卿,为了陈娆岂能做那宠妾灭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