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辗转是一年。

周川本计划，流浪它一百年，让岁月冲淡记忆，冲淡仇恨。无奈，空间虫闹肚子饿，再穷也不能穷孩子。

故，周川把最后一缕岁月本源丢给它。

“圣主，我的建议怎么样？”

周川没闲着，在给六娘想办法，解除杀龙诅咒。这诅咒是，尔等修为越高枷锁更重，六娘要绝生机、血气、本源、法力、神识、命火、命力才有可能消除诅咒。

周川建议她，保命要紧，废掉本尊重塑吧，就像千机子那样，甩掉了下界“臭味”。重塑即重生，意味着修为要重修。本来修为已经跌落至八级后期，够惨的了，还要重生重修，六娘一时间接受不了。

“行吧，照你说的做。”没有选择的选择。

她不可能一直躲在空间虫肚子里，而且她是一刻都不想逗留。周川说的辛苦一点，她悟了，生命不能承受之异味。

现在的她，对人间美食丧失了兴趣，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便是幸福。

数日之后，他们离开了虚空，站在周川身边的女子，跟千机子何其相似。没有元神，只有本尊肉身，血脉是龙族血脉，却召唤不出巨龙真身。非要准确定义的话，他们是龙人。

她的元神封印了，继续塞入空间虫肚子里。

“我们现在去哪？”六娘渡过了忧伤期，重新恢复生气。

“金龙城。”

“嗯？金龙城，最大的龙城，龙族强者汇集之地，我早就想去了。九级的我都不敢去，你修为连八级都还没到，你敢去？”

“哦，我跟金龙族小公主是相好，这次是去赴会！”本来周川不想气她的，但她现在不是圣主了，还摆着圣主的架子。

“……”

六娘莫名地难受，有种夫君被掳走的感觉，失落，空虚，寂寞。

“你不是说飞音是你干娘？你们真的好上了！”疯魔最近才醒来，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周川什么都没跟他说，以致他搞不懂现状。

“我相好不是她，是青雪。”周川解释。

“那就好！”疯魔一副释怀的样子。

“还有一位小公主！”六娘质疑阿戴的社交有问题。

“两位小公主对我极好，到了金龙城，我给你介绍。”

“……”

明明很正常的事，六娘却很恼火，搞不懂是为弟子秦依吃醋，还是为谁。可她没权干涉人家，经历生死不代表他们就是知己。

疯魔认识路，走了一个多月抵达。

金龙城没想象那么难进，修为达到六级以上，缴纳十枚龙血丹就能获得游民证，能在龙城居留三天。七级的话，是七天。

想要获得永久居留权，必须是公民身份。这里的公民分为五等，等级不同，居住的区域不同，享受的待遇也不同。

有制度是好事，在周川看来，这才像城池，不容易发生暴乱。

“哇！这就是金龙城！”

“我感觉一年都逛不完这里！”

银城人口一百万，金龙城是三千万。面积是后者的千倍，拿来比较就是笑话。在这里，是允许释放龙身的，不过会限制三百丈以内。大多数杂龙是修炼不出人形化身，不得不照顾。

这次来金龙城是有正事，办大事的，所以周川立即取出一枚白色玉佩，碾碎了它。那是青雪在银城留给他的信物。

不一会，天空有两条金龙迂回盘旋。她们无视金龙城是规矩，一条长达一千八百丈，一条长达二千四百丈。

周川瞄了一眼疯魔，看到了炽热的眼神，崇拜的目光。

“不应该羞愧难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