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发涨的脑子,萧寒从条案后站起身来,先吩咐胖子起身,然后又挑了挑案桌上的油灯,使它照的更明亮些,这才开始打量胖子身边的小男孩。
不得不说,小男孩的长相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身上的衣服破旧了点,也不甚合身,却也难以掩盖小男孩身上那股特殊的钟灵之气,尤其是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睛,更是让人一看,就很难忘却。
“你叫什么名字?”上下将小男孩看了一遍,萧寒微笑着问道。
“我?”小男孩闻言,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刚刚,在萧寒打量自己的时候,他也同样在打量对方。
只不过,与想象中威严肃穆,不怒自威的侯爷相比,现实中的对方,反而更像是一个邻家哥哥一般。
别说什么满身杀气的大将军了,就算衙门里一个如同的刀笔吏,看起来也比他更加的有官员的气势。
“咳咳…侯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见男孩呆呆的指着自己,半响没有作答,一旁弓背哈腰的胖子心中大急,连忙伸出手,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
“哎呦,别拍,再拍就拍傻了!”
或许是萧寒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传说中一言可定兴废的侯爷,脑袋上挨了一记的小男孩先习惯性的抱怨一句,然后才瞪大眼睛,对萧寒说道:“我,我叫骆宾王!”
“骆宾王?你叫骆宾王?”
不知怎么,正偷眼瞧着萧寒的胖子突然间发现,侯爷听到这个名字后,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原本温和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游离不定起来,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名的当中。回忆
“难不成,侯爷见过这小男孩?”
发现萧寒不对劲的胖子狐疑着想着,不过很快,他又将这个可笑的念头抛诸脑后。
因为在之前闲暇时,他也曾仔细询问过小男孩的来历。
毕竟在这个人均受教育极低时代,一个会读书写字,会算数写诗的孩子混在流民当中,绝对要比一只孔雀混在母鸡堆里还要奇怪!
当时,按照小男孩的说法。
他们家祖籍是婺州义乌人,因为父亲为青州博昌做县令的原因,他也自小跟着母亲迁居到了山东。
而这读书识字,算数写诗的本事,他也是跟着父亲和先生学的。
说到这里,那就有些奇怪了。
因为按理说,虽然七品县令听着不大,但要养活一家老小,那还是没有半点问题!
即使这个官员不贪不腐,仅凭着朝廷发放给他的俸禄,日子也要比大多数的百姓过得好。
事实上,根据小男孩的回忆,他们家一开始的生活,确实不错,但问题就在于他的父亲性格,实在是过于刚硬!
他看不惯任何一切欺压良善,不讲道理之事!
一开始,为了讨好男孩父亲这个父母官,当地的地主老财,乡绅大族刻意约束族中子弟,不让他们和以前般横行乡里。
但是,有句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让那些纨绔子弟,鹰爪狗腿忍一天两天还行,可一直让他们这么忍着,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住?!
(关于骆宾王的出身与贫困,可乐并没有胡诌,史书上确实如此记载。)